“那又如何。”他微笑着摸出一片药丢进一个高脚杯中,“这世界没了我俩太阳照升花照开,别人照样过日子。既然世界这么无情,我们又何必管世俗规定我们姓白还是姓黑?再说,目前还没发现有人敢戳我白知秋的脊梁骨,妹妹你多虑了。人生苦短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过来陪我喝一杯。”
真是无惧者无耻无畏。我想我应该生气,可是在他慵懒的眼光里,怒火根本没胆量涌出来。
“哥哥,别玩了,我觉得我快疯了。”铁血政策不行,就转为绥靖政策。
端起高脚杯,慢慢抿了一口,柔声道:“好妹妹,恭喜你。刚才的管弦乐队里有一个心理医生,在对你的行为举止进行全方位心理评估后,医生认为你的情况已大大好转。如果事前服用一点镇静药剂,适当的刺激不会导致你发病。”忽然轻笑出声,“我得感谢那两只妖怪,才几个月就把我家娇滴滴的公主磨成了粗神经。”
“……”我无话可说,飞快地在心里琢磨着御敌对策。
这时他打开琴盒,从里面拎出一把小提琴走到窗边,侧身坐在窗台上:“早跟你说过,你可以离开白家,可以不呆在我身边,也可以逢场作戏。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女人应尽的义务必须尽到,女人不该起的念头半点也不能起。算一算我已经饿了大半年,女人,你该尽义务了。”
待看清在他指尖晃晃悠悠,仿佛一阵风就会刮下去心的小提琴,我猛地抽了一口冷气。几步冲过去,又不敢跑到他跟前,只能在他不远处压低了声音央求:“快拿进来,那可是汉默,汉默……”
冲我抬了抬酒杯:“你喜欢这琴啊,真是太好了,不枉我费尽心思把它借来钓笨妹妹。去,把酒喝了。”
这个禽兽,我就知道,任何我喜欢的东西都能被他利用。
屋外的风好像大了些,将白色的窗帘不断卷起,在白知秋的身旁云般翻滚,吓得我魂不附体。就怕他一个不留神手指一抽……
“白知秋我求你,我们的事我们解决,如果毁了汉默,我们将是音乐界的罪人,是世界的罪人!”
他挑挑眉,一脸安静地看着我,声调缓缓上扬:“哦,那么严重?”
手一松,小提琴往下坠!
“不要!”我的心和身体都跟着往下一坠,差点没晕厥过去,全身忽的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琴才坠了半截,就被他的手重新抓住。
像是很满意我的反应,眼里绽开了温柔的笑:“不要?那就听话,先把酒喝了。”
尽管心里头忐忑不安像在打鼓,我却努力挤出一丝笑:“欺人太甚,不就是一架琴吗?你扔啊?”
“好。”手又松了一下。
“不!”
看见汉默又在他手里沉了一截,我连脚都软了。心里的防线瞬间完全崩溃,一咬牙,跑到吧台前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哀求道:“我喝了,你快把汉默拿进来吧。”
话未说完,眼泪已忍不住的簌簌滚落。眼前的人是我的哥哥,可我真的好恨他……
“脱。”
语调里已没了平时那种似水的柔情,冷冰冰的,像他眼里闪烁着的冷冰冰的光。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在白色羊毛地毯上。我抱着双臂,只觉得全身冷得像冰块,经络和骨骼都麻木到没了感觉,连眼泪都被寒意凝固在脸颊上。
将汉默放在吧台上,白知秋走到我面前伸手揽我入怀:“瘦了不少,真让哥哥心疼。”
炙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衫他火热的胸膛上绵绵地传过来,可我还是觉得越发冰冷,冷得连牙齿都在颤抖。
……
还在熟睡,某人扑到床上捏着我的鼻子,柔声道:“小猪猪,起床吃午饭,下午了。”
被人吵醒是最恼火的事,再加上恨意还没被完全抑制住,又头疼腰疼手腕疼,我浑身不自在。迷糊中怒由胆边生,抓起头上的靠枕叮叮咣咣冲旁边的人一顿乱拍,然后用抱枕压住脑袋继续睡。
哗的一声,窗帘被大力扯开,刺目的阳光激得我的困意去了大半。烦死了,干脆往被窝里一拱,滚到床中央继续睡。
那人也跟着拱进来,捉住我的右手。
感觉到手指上冷飕飕地一凉,我掀开被子,迷迷糊糊将手举到眼前。只见无名指上带着一个指环,式样很简洁,细细的指环外镶着一圈璀璨的小钻。
“温斯顿家老K的设计?”我打着哈欠问。
他将自己的左手同我的左手并排贴在一起,手上也带着一枚同款的指环。吻了一下我的侧脸:“对,只属于我俩的婚戒款式,记得别轻易摘下来,很危险的。”
抽回手,转身背对着他,模模糊糊道:“幼稚。”
“我乐意。”他笑道,“快起床,晚上带你去见你的偶像,是个大师级人物,猜得到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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