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就在庭院旁边的东厢,余舟甚至都不用起身,只需转过头,就能看到打开的房门,和房门后面的一方角落。
他等了会儿,非但没看到陶姜从里面出来,甚至连声音都没听到,就扬声问:“是没找到合适的笔吗?”
贺云旗也摇头应和道,“拿个东西都这么……”
他话未说完,就听到书房里传来‘嘭’的一声响。
余舟跟贺云旗对视了一眼,又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后续的声音,两人才齐齐起身向书房走去。
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两人很快走到门口,就看到陶姜神情有些古怪地站在书桌后面,双手尴尬地举着。
余舟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贺云旗则皱眉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陶姜咽了下口水,看着余舟,小心翼翼地说:“我刚才打开抽屉找宣纸的时候,看到一本没抄完的……话本。”
余舟心道果然如此,他几步走到书桌旁边,拉开右边的抽屉,看到里面是才抄了没几页的新话本,便问:“刚才看到这个了?”
“嗯!”陶姜重重点头,两眼放光地看着余舟。
“这个是锦川没抄完的,”余舟把抽屉关上,拉开另一边的道,“宣纸在这边抽屉。”
也怪他刚才忘了这茬,一直以来,他写的每一本话本锦川都会亲自抄一份留作收藏。抄好的话本,也不放他书房里,所以陶姜跟贺云旗来过这么多回,也不曾发现端倪。
最近锦川因为月份大了,做什么事情都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觉得累,昨天抄写了几页后,就随手把话本收进了抽屉里,两人都没料到,今天贺云旗跟陶姜会来,而他又刚好忘了这个,让陶姜去书房里拿纸笔。
陶姜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略过这出不提,澎湃的心潮哪能罢休,伸手一把拉住余舟的手肘,试探道:“刚刚……我似乎在抽屉里看到了世外客先生最新话本的……下册。”
余舟笑了笑,还没说话,贺云旗就先用不解的语气问:“有什么问题吗?你之前在府城读书,也是余兄把话本搜集好了送你的啊。”
所以按照他的意思,在余舟这里看到话本并没什么可以惊奇的。
“不是的,”陶姜有些语无伦次,“是新的,书肆里还没出的那种。”
贺云旗琢磨了一下,理清楚这句话里的信息后,同样震惊地看着余舟。
余舟坦然承认,“嗯,这个是才写完的,还没来得及送去书肆。”
他这话一说完,屋里另外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贺云旗睁大了双眼,“所以余兄就是阿姜喜欢得不得了的那个世外客先生?!”
陶姜则是满目惊喜,“那现在可以把下册借给我看完吗?我很好奇薛公子最后到底知不知道帮过他的人其实一直在他身边。”
贺云旗还好,属于正常的反应。
但余舟万万没料到,陶姜在确认他就是世外客后,首先想到的居然是要看话本。
陶姜等了会儿,没等到回答,目光好像被装着话本的那个抽屉黏住了一般,又小声问了一遍,“可以借给我看吗?”
“你就只想着看话本?”贺云旗有些不知道要说他什么才好。
“不然呢?”陶姜说完,也觉得似乎有点没出息了,就又问道:“那……余兄家里还有别的写好的话本吗?也一起借给我先看?”
余舟无言了良久,目光在贺云旗跟陶姜面上扫过,接着在心里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拿出话本放到陶姜手上,“就这一本,你赶紧看完来改书院的布局图。”
“好!”陶姜应下,捧着话本就飞奔离开了书房。
余舟跟贺云旗无声带上他落下的笔墨和宣纸,跟着回到庭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陶姜已经捧着话本忘我地看了起来,余舟盯着他了片刻,才转头问旁边的贺云旗,“知道我在写话本,云旗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写话本这种行为,一直被很多读书人看不起,虽然大家是好友,余舟也认为以贺云旗的性格肯定不会在意,但想了想,还是摊开来问清楚比较好。至于陶姜,看他那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就知道不用再问了。
“要说什么?”贺云旗失笑,“写话本也好,做其他也罢,无非是为了赚钱养家,亦或是本身喜欢。只要不影响到他人,就没什么可议论的。再说了,我家向来就不在乎这个,不然也不会任阿姜这么看话本。”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用分享秘密一样的语气道,“而且我们家也有长辈偷偷用别的名字写过话本。”
这句话里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陶姜的神经,他从话本里抬起头来,“表哥你说的是三舅公吗?我以前在他书房里也看过他写的话本,说实话,写得完全不如余兄的吸引人。”
贺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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