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华说感觉席上的目光顿时朝自己射来,尴尬一笑,“江湖传闻,不足为信。盈盈你身居闺阁,世人自不知你貌若天仙,举世无双!我是一介粗人,与你相比,差远了。”
慕容将捋捋胡须,哈哈大笑:“游姑娘过谦了,如若不嫌弃,我为我爱子明堂做个媒如何?或者,你看上了席上的哪一位,我也帮你当个说客。”
“庄主客气了。令公子气质脱俗,文武双全,在座各位也都是武林新秀,前途不可限量,小女子不敢高攀。”
慕容将微微有些尴尬,随即话锋一转,“那就可惜了,不过今日还有一件喜事。”慕容将拿起安滁西的手和慕容盈盈的手,“那就是滁儿和盈盈订婚了!”
其他的人几乎都已知道,都打趣着俏脸已经酡红的慕容盈盈。游华说心中飞快略过一丝莫名的情愫,稍纵即逝,不动声色地端起一个酒杯,一饮而尽。她瞥过安滁西,正巧与他的视线对上,随即又冰冷移开。
游华说扶起邢落一,“想必慕容前辈诸事繁忙,我和落一哥哥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寿宴摆了三天三夜,慕容山庄也狂饮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游华说便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
“你说他到底为何请我们来?”
“或许只是认识一下我们。”游华说不冷不热地答道。
自山庄辞别,邢落一觉得游华说的情绪有些不同了,可是他想问的时候,她便又变得活泼天真了。
“倒是把那两个小拖油瓶留在慕容山庄,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谢芜意捧掌轻呼,“我看慕容山庄怪的很,当初我只是伤了慕容将的几个手下,可是他们竟然都死了。”
“慕容山庄和水月山庄都有点怪。”邢落一轻飘飘说了一句。
☆、极北之地1
越往北走,越是冷冻。到了北边,已是深冬。凛冽的寒风刮得屋上茅草没剩几根,又从墙缝里钻进来,冷得人直哆嗦。游华说一行人租了船,便在码头旁的客舍里,等几日雪晴就下海。客舍的老板娘非常好客,给他们上的猪肉炖粉条,热呼呼好大一碗。
“年轻人胃口大,多吃些才有力气!吃完了灶里还有!“离大年三十也只有十来天了,舍馆换了新的桃符,贴了新的春联,恁是喜庆。老板娘姓凤,满族人。她刚刚放下手里三个大碗,又冲堂里喊道:“孩子他爹,多拿些柴禾,把火烧旺点,别冻坏了几位小哥!“
“老板娘真热情。“谢芜意道,“邢大哥,我吃不了这么多。“说着,径自将邢落一的碗推到自己面前,夹了好些。又端到邢落一那边,笑了笑,的确是满室春华。
游华说只淡淡道:“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姑娘客气。“同样是淡淡的,甚至抬眸也只一晌。
许久。
“走了一天,我累了,先去休息。你们慢坐。“游华说起身便往二楼走去。
邢落一目光跟随她而去,直到听不到了。兀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谢芜意笑道:“邢大哥。“忽又立身,“邢大哥,下雪了!“开心跑到客舍外,“邢大哥,快来!下雪了!“见他只是走神,便回来拉了他的大手往外走,“邢大哥,好想跳舞啊!“
谢芜意虽着男装,那场雪舞却确实跳得惊心动魄。游华说永远记得那天,她站在楼上,和他们两个的画面格格不入。他们两个都着一袭白衣,一件白貂绒长袍。脖子上都戴着新买的灰色围脖,她看见是谢芜意刚帮他戴上的。那图景太美,她索性闭了窗子,心里冰蚀一角。谢芜意,比周素越,更温柔体贴。
然而邢落一只是静静站着,沸扬的雪底下有个姑娘,脚步轻盈,衣裳猎猎,他只能听到。或许那是一场绝艳的舞,只不过,他抬头转向游华说的窗口,若是她,就好了。游华说回头瞥得邢落一空洞清澈的眼眸,惊得躲了回去。原来心事多了,人就会虚,连伪装的勇气都没有了。
“好冷啊!“谢芜意舞罢,扑到他温暖如玉的怀里,顿时觉得一辈子这么过也就值了。
“雪大了。“
“那我们进去吧。“
于是又暖了一回酒,喝到晚膳时候。邢落一拿了几块年糕,一壶清茶送到游华说门口。
“谢谢。“游华说说罢关门,邢落一却拉住她手腕,“华儿。“
“怎么?“
“你,不开心?“
“没有,只是赶了几天路,有些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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