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爷爷转身看向老陈家的其他人,一脸嫌弃,呵斥道:“来,陈大勇,你来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边说边用拐杖指了指面前的陈大伯。
陈大伯面带紧张,顿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说道:“村长,就是,那个,之前大妞不是看上去快不行了吗?我们家又没有银子请大夫,就算请得起大夫,也吃不起那么昂贵的汤药,正好听说隔壁县有户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生病去世了,听人说,他们想给死去的小少爷找个媳妇儿,说好事成就给二十两银子,我们就托人牵线,拿到了十两银子的定金,这不是,大妞都快不行了,反正也得死,不如死之前给二狗留点银子,以后好给他讨个媳妇儿!”
陈大勇没注意到村长原本一脸怒意已经越来越阴沉,没等陈大勇继续说下去,只见村长爷爷拿起自己的拐杖直直地打了下去,陈大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子,便连忙躲到了陈老太的身后,还一脸瑟缩地说道:“村长,这事,我娘也同意了的,这老陈家的家事,您老爷子还是不要管了。”
村长被这话气得连咳了几声,“咳咳咳,你们,你们这,真是作孽呀!”说完又看着陈老太,“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你那死去的儿子媳妇来找你算账吗?如此作践他们的儿女,你好歹也是他们的亲奶奶,当初可是你们死乞白赖非要领养两个孩子的,如今又做出这等事来,咳咳咳,”
从村长那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有多么的生气,但老陈家一群没点眼力见儿的,尤其是不要脸的陈老太居然一脸无惧地说道:“村长,我是他们的奶奶,是他们爹娘的娘,今天这事,就是说破天去,也就是我老陈家的事,您老还是回家去吧!”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村长已然是被这话气得火冒三丈,然而老陈家的人还在火上浇油,只见陈大勇在陈老太背后弱弱地附和了一句,“就是呀,村长,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儿,你还是先回去吧!”
旁边的陈二狗连忙在村长面前跪了下来,一脸惨然地哭诉道:“村长爷爷,求求您,救救我姐姐吧,他们说今天子时就要逼着我姐姐上花轿了,我姐姐明明还活着,怎么可以配冥婚呢?”
杏花村众人眼中略带同情,却又不敢和陈老太对着干,毕竟陈老太平日的作风实在是让人不想与之打交道。
村长颤抖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陈二狗,又看向一旁满眼凄凉的陈大妞,这才对着陈老太说道:“陈家的,当初,你二儿子家本就与你们老陈家是分了家的,只不过后来你们死乞白赖非要抚养两个孩子,才让两个孩子暂时寄养在老陈家,如今,那分家文书仍在县衙里是备了案的,你今日若执意要将大妞逼上花轿,明日我这把老骨头就往县衙去一趟,状告你老陈家不顾亲情,逼死已经分家出去的孙女,我看到时候,究竟这事情还是不是你们老陈家自己的事儿!”
说完这话,村长爷爷又咳了几声。
果然这话吓得老陈家这一帮子人顿时有些无措,只见陈大勇拉了拉陈老太的袖子,小声嘀咕道:“娘,现在怎么办?要是这老不死的真去了县衙,我们恐怕都得坐大牢呀!”
陈老太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似乎有了主意,随即望向村长说道:“村长,这样吧,若是大妞真安然无恙,我这个亲奶奶肯定不会逼她上花轿的,这婚事就此作罢,那边的银子,我们也会还回去,您看这样行吗?”
村长正欲点头,旁边看了好久的沈苏木却出声问道:“陈家老太太,难道若大妞真有不测,你还是会把她卖掉配冥婚吗?”
众人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快要结束了,却随着沈苏木的问题引起了争议。
是呀,现在是没事了,保不准这老陈家为了那二十两银子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呢?要不然往日里陈大妞上山砍柴从未出过事,为何偏偏昨天就摔了呢,还摔得那么严重?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有一种探案的潜质。
陈老太听完沈苏木的问题,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烦人,我不是说了吗,只要大妞安然无恙,就不会逼她上花轿的,还要我说什么?你不是大夫吗?她会不会死,你看不出来吗?”
沈苏木闻言笑了,然后敛了敛脸上的笑意,“那就恕苏木无礼了,苏木有些疑惑,老太太,我刚刚问了大妞昨天她摔伤的情形,她说好像有个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想必,你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陈老太听到这话,心里升起一抹心虚,面上却显得无比地震惊,“是吗?真有人干那丧尽天良之事?”
众人闻言,也不知道是真相如何了,毕竟这陈老太演技太好了,似乎她也在谴责那个推了大妞的人。
陈大妞讥讽地笑了笑,“当然了,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希望老天爷开开眼,让那推我之人,必将被人打成如我今日这般的重伤。”
听完这话,陈老太心里有些害怕,但面上仍旧未显现出来,而是讨好地说道:
“大妞,你看你现在也醒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
陈大妞叹了口气,“奶奶,我要带着二狗搬出这里,今天就搬。”
沈老太听到这话,瞬间刻薄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怒意,“陈大妞,我好歹也是你的亲奶奶,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刚刚也已经说了,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大妞双眼满是凄凉,无奈地笑了笑,“奶奶,亲奶奶,是呀,我敬重您是我的奶奶,我也感激您在我爹娘去世之后收养我和二狗,可是奶奶,您可曾有一点心疼过我和二狗,我们来这老陈家的每一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们在饭桌上吃着我做好的饭菜,我和二狗呢?好的时候,给我们留下个菜饼子,不好的时候,就剩下那一碗野菜汤,奶奶呀,我不求您公平地对待我,可是二狗他毕竟是陈家的男丁呀,为什么大伯家的孩子就能穿好的衣服,就能吃好的饭菜,而我的弟弟却只能穿补丁的衣服,吃那些填不饱肚子的残羹剩饭,奶奶,您是我和二狗的亲奶奶吗?”
陈大妞顿了顿,收了收自己的眼泪,继续说道:“奶奶,今天,我一定要带着二狗离开这里,您同不同意,我们都要走,奶奶,我们家原本就从老陈家分出去了,当年我年纪小,不能管家里的房契地契,可现在我已过了十六了,二狗也已经不是五六岁的年纪了,我会照顾好二狗的,您把这些东西还给我们,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陈家一大帮子人听到陈大妞这些话,不仅不觉得害臊和羞愧,反而面带怒意反驳。
“陈大妞,我们家好歹也养了你和二狗这么多年,吃穿可都是要花银子的,你以为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呀,你家的房契地契早就换成银子供你们姐弟俩吃喝了,走也可以,但是你们需要支付我们十两银子的赡养费。”
陈老太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出了一席话,果然,不要脸的人多大年纪都不会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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