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兰微微一笑:“其实,我和方寒没什么。”
“你可拉倒吧,你当咱们这些人都眼瞎啊。”
胡小超撇撇嘴,洞悉一切的笑笑,低声对身边的陈滢潆说:“娄兰输了。”
陈滢潆则更尖锐透彻:“她不是输了,是没赢过。”
二人来到相对僻静的另一间没人包房,一进门,王乐瑶虽然怀着身孕,动作依然灵巧儿敏捷,急速转身,回手给方寒一记响亮的耳光:“王八蛋,这巴掌是我替筱漫打的。”反手又是一巴掌:“这巴掌是……”
方寒控制住她的双臂,打断王乐瑶:“等等,你等会儿,等我问完了,弄清楚了,你把我打成猪头都行。”直切重点,问道:“领毕业证那天发生了什么?筱漫额头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那么冷漠?那么痛苦?完全变了一个人?”
王乐瑶瞪着大眼睛,惊讶地注视方寒:“你……不知道?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方寒看着愤愤不平的王乐瑶,面色凝重,茫然摇头。
王乐瑶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聚会的包房方向,勃然变色,怒道:“你还好意思问?先告诉我你和娄兰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我听说春节她都去你家了?这么快见家长?方寒,你可真行,本事见长啊。我是不是该给你们准备分子钱了?我告诉你,一分没有,有也是冥币,你们俩到阴曹地府请阎王小鬼儿喝喜酒吧,你甩了筱漫跟她好,咱们之间的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什么跟什么啊?从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甩筱漫了?那天吵架你也在场,她说了什么你不是没听见,她亲口说的没爱过我,对洛飞难忘旧情,我只是她报复洛飞的工具,你让我怎么受得了?她当自己是什么?真当自己是白飞飞吗?为了报仇不择手段?”想到那天绝情的话语,方寒情绪激动,音量渐高。
王乐瑶狠戳方寒的脑袋,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真傻假傻啊?吵架的话能当真吗?筱漫对你是真情是假意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儿吗?你不是最了解她的吗?埃,我说方寒,过了这么久,当天的话你还能当真?你就没认真想过她对你的感情?你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也好了三年,居然能相信她口是心非的气话?亏你还是个律师。就因为几句气话,狠心弃她而去,移情别恋跟娄兰好了?你知不知道她多伤心?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比叫她死还残忍?你选谁不好选娄兰,学谁不好学洛飞?你和娄兰比洛飞和滢潆还可恶,你比洛飞伤她更重,什么叫生不如死,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张筱漫。”
方寒替自己叫屈,不满叫嚷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跟娄兰好了?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呢?我跟娄兰就是朋友,和你,和张琨一样一样的。上学的时候她去过我家,我爸妈挺喜欢她的,当时她说有机会给我爸妈带一些四川特产,这次刚好同学聚会,她就是顺道去看看。”
王乐瑶半信半疑地挑眉毛:“就这么简单?”
方寒坦荡道:“就这么简单!她是喜欢我,我爸妈也很喜欢她的,可是我从来没答应过什么,也明确表态,十分清楚地告诉过她和家里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上高中开始喜欢筱漫,哪儿那么容易变呢?就算真变了,也不会是娄兰啊。”
得到方寒再次肯定的答案,王乐瑶气急败坏地又对他拳打脚踢:“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如果她心里对你还有残留些许期待和希望,你刚刚的所作所为足够让她对你彻底放弃,傻子都看得出来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见证你和娄兰的好事,好让自己彻底死心。”长吁一口气,陷入深思,暗叫不妙:“完了,完了,这下误会闹大了。”
方寒急得直跳脚:“筱漫怎么回事?刚刚在楼下我看她好像快崩溃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方寒急切的神色不像是装的,王乐瑶才开始说:“取毕业证那天你们吵完架之后,我一直劝筱漫跟你走,后来她也买了车票,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出了车祸,差点儿一尸两命。”想到那天血淋淋、奄奄一息的张筱漫王乐瑶仍后怕不已:“不过最后还是丢了一条小命儿,她自己昏迷三个多月,小半年儿才出院,当时她也没说为什么。再后来,去年春节,大初一去了一趟你家,好像还去了一趟P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然后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天天笑得贼拉灿烂,心里是晴天还是下雨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我再也没看见她哭过,连眼睛都没红过,有时候连我都被她的笑容骗到了。前不久,酒后吐真言也只说了一句你变心了,喜欢娄兰。”
方寒惊愕地看着滔滔不绝的王乐瑶,抓着她的双肩,只感觉头皮发麻,不寒而栗:“你说什么?一尸两命?一……一尸两命是什么意思?”
王乐瑶斜眉瞟一眼方寒,继续说:“你们俩吵了小半年儿,你以为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买车票跟你走?不是因为我说服力强,而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不仅决定跟你走,当时还拿了户口本准备和你领了证再走。”
方寒心中一阵激烈的震颤,锥心泣血之痛,抱头抓狂,原地打转儿:“天哪,她怀孕了?我竟然丢下她走了?我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问清楚?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竟然什么不知道?”
王乐瑶冷眼怨声:“她醒了都是三四个月之后的事儿了,得知你和娄兰一起去了P城,你让她怎么想?她那样重度感情洁癖的人,会死乞白赖地求你吗?她会用怀孕这件事祈求作为筹码逼你回头吗?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对爱情这件事儿苛求完美无瑕,不怕苦,不怕累,唯一不能忍受的是背叛。她常挂在嘴边的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的?”揉揉脑袋:“对了,可以被抢走的爱情,不值得留恋,可以被抢走的爱人,不要也罢。”
方寒慌乱失常,没头没脑责怪说道:“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乐瑶吼道:“方大律师,你有点脑子行不行?那些天筱漫生死徘徊,我都吓懵了,忙懵了,几天几夜不合眼是常有的事,哪儿还记得给你打电话?再说我知道你电话吗?你到那边就换了号码,我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意识清醒以后不让问,提都不许提,她父母不在的时候,我几次偷着问她,她忍着眼泪笑着说都过去了,还问他干什么,事实就是方寒跟娄兰走了。每次问完,筱漫都要难过好几天,不说话,不理人的,我还怎么忍心刨根问底?戳她痛处?怎么告诉你?”
方寒眉头紧锁,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他快要无法呼吸,他当然知道那对张筱漫意味着什么,她认为他不要她了,背叛她了,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去证明自己,甚至有那么几个月试着放弃爱她。拳头狠狠地捶打在墙体上,痛贯心膂:“竟然是这样,竟然发生过这种事,怪不得,怪不得她瘦了那么多,那么冷,那么痛,那么恨……老天爷,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是我?竟然是我伤了她?”发了疯似的问:“筱漫现在住哪儿?”
王乐瑶稍稍平复情绪:“阳光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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