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块银元。”
林秀青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人没得事就好。她摸了摸那半兜子,心又紧起来:那里边只有三块银元,还差二十七块,去哪儿找呢?
☆、林秀青卖磨坊救子
林秀青摸着自己的半兜子,看着豆大的油灯,半天没有说话。她心里很着急。家里面所有的钱都在她的半兜子里,加起来也就三块银元。就这三块钱,也是她近来看碾子卖油糕一个子一个子攒起来的。这得感谢她额爹,把炸油糕的手艺传给了她!要不然,别说攒钱了,就是一家人的油盐酱醋也难以应付。
尽管这样,她心中的主意却是铁定的:无论如何都要把林静元救出来!
可是,在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呢?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对他们说,我回去一趟,明天中午以前一定赶来。不管咋样,明天都要把静元救出来!
“你要回去?这都啥时候了,半夜三更你不怕?明天不行?”她额爹说。
“我得回去想办法弄钱啊,”林秀青说。
“额妈,今天我回去跟额爹借了两块,加上我们家有几块,还差二十多块。我再去想哈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再去求大老爷戴明暄,跟他借。”戴文英说,“不管咋样,明天都要把娃儿她爹救出来!”
林秀青看着戴文英,戴文英也看着林秀青,眼睛里都放射着坚定的光。听了戴文英的话,林秀青心里有一种幸运感,也有一种信任感。她觉得,戴文英很多地方都有点象她,但她也没有因此轻松起来。她想,那么多钱可不是个小数。还是她林秀青自己想办法才最稳当。
戴文英去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那里面看上去不少,但都是些方孔小钱,数出来也就四五块银元。把所有的钱凑在一起,也还差得很远。戴文英说,“这几年,我们攒了几块钱。本来,他说,等攒够了,要把房子好好培修一下;以后娃娃长大了,还要送她读书的。哪想到……”
“我这还有两块,你拿去,凑一个是一个。”林秀青的额妈撂开衣襟,搜了半天,搜出一个布包。捋了好几层,才露出两块银元来。
“额奶,你那钱你就好好放好。”文英不要她额奶的钱。文英知道,她额奶那钱是干啥用的,已经凑了好久了,那钱不能要。
“咋?我这就不是钱啊?我还没死的嘛!再说了,就算我死了,那钱不也得你们出?”她额奶生气了。
“你就先拿着嘛,万一有个急用呢。”林老头一边抽着叶子烟,一边对文英说。
“要不你就先拿着,以后再说,”林秀青看着文英很为难的样子,对文英说。
戴文英把钱凑在一起,又数了一遍,才十来块。
林秀青说,后半夜有点月亮,叫戴文英陪她一路,马上就走,天不亮就到家了。天亮她就去找钱,顺利的话,中午就能赶回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说啥呢?眼下也只有看林秀青想办法了。
“那你们小心点。”最后还是林老头拍了板。
“我去看看我的乖孙女,”林秀青站起来说。
林秀青的乖孙女大的三岁多,小的也一岁多了。这时候都在文英的床上睡得正香呢。林秀青跟着文英来到床前,细细地看着乖孙女,“嗯,又长了一截。”她转过身来问文英道:“听说你又有了?”文英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林秀青自言自语地说:“要是生个乖孙儿,那就好了。”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林秀青就带着戴文英去了保长张子贤大爷家。
听林秀青说明来意,张子贤沉默了许久,才对林秀青说,我们两家也是世交,汪四爷在时,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子林的事,现在想起来还很难过。崇礼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聪明,能干,文才也好。我们都非常喜欢和爱惜这样的人才。崇礼出了这样的事,没有不帮的道理。但是说到借钱,那最好还是弄个手续。
这事林秀青早已想好,就拿老磨坊作抵押,向张子贤借三十块银元,想来他也会借。就算以后没得钱去还,他张子贤三十块银元买一座老磨坊也没有吃亏。
张子贤显然也觉得公道,他写了个借据,让林秀青和戴文英按了手印。
林秀青接过钱来,千恩万谢之后,拉着戴文英直接就朝大兴场乡公所去了。
大兴场的乡公所在正街上,门外的街道不宽,铺着石板。她们进了门,过了两个天井,才找到乡长的房间,门是关着的。林秀青拍了拍门,里面有响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你就是乡长?我们是来交钱取人的,”林秀青说。
“你拿着刀,想干啥?”乡长惊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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