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昱想起这事,那年从西海带回这虫后,便直接交给海棠。他因十分自负,从不相信旋月宫有人敢说谎欺骗他,因此这种小虫得到后也置之不理。
没想到今天海棠又将此物拿出,隐隐知道她的用意,也不揭破,道:“我养了十年的孽子,到头来还不如这只不会说谎的小虫。”
就见透明小虫本是透明的,听了风昱这句话后,浑身上下竟然突然的变得身体通红,而这只持续了不过几秒,那红色又如潮水般退去,恢复本来的透明之色。
这说明刚才风昱那句话是假的,只是气话。
海棠将说谎虫从风昱那取下,放到北渊左手腕脉搏跳动处,望着他道:“姑姑现在要问你的话,你须发自内心回答,无论对错,都要出自真心,不许有假知道吗?我的问题不多,只有两三个。”
小虫贴上腕上,冰冰凉凉,北渊气恼她刚才同风昱一线,逼迫凌月衣做惠王妃,因此目光并不看向她,只道:“知道了。”
海棠见他这模样,并不恼他,微微叹息一声,道:“现在姑姑问你,这一生,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听她有此一问,北渊微怔一下,未加思索,扬头飞快答道:“惠王的项上人头。”
说谎虫的颜色并没有改变。
海棠点头,再次问道:“杀王是你的第一目标。那么……你想娶的妻子是否是凌月衣?”
北渊神情一滞,没有回答。
如果海棠问他是否想娶凌月衣为妻?他一定会回答是,但要问想娶的人,他自己都答不出。
不止是风昱和海棠关注说谎虫的反应,赤壁亦对他这个好兄弟深表怀疑。
北渊深知此次回答关系到凌月衣的未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缓自己的呼吸,平静道:“是。”
他腕上小虫那抹该死的红色,全部涌上透明虫体。
北渊竟在说谎!
风昱这下真的感到有些惊讶,可是心中却舒缓起来,深积的郁闷之气,也随之少了许多。
北渊气恼得双目如电,狠盯海棠,海棠依旧不理,继续问道:“月衣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北渊声音忽然调高,隐隐含着一股冲天怒气。
可他手腕上的透明小虫,却迅速变红,提示北渊正在说谎。
北渊只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抬头便看到风昱那丝极含促狭意味的目光。
风昱道:“平素的养气功夫,今天可都消失殆尽了。”他话的意思既有责备自己,又有责备北渊的意思,然而海棠和赤壁却已经听出风昱渐趋和缓的语气,不由暗松口气。
北渊自知若不回答便过不去这一关,只得答道:“她最想要的,是自由。”
海棠见那说谎虫没变颜色,微笑道:“为什么你没提“情”一字呢?”
她问完,这次不待北渊回答,便替他答道:“只因为连你都知道,在凌月衣心中,对自由的渴望要大于“情”之所需。被关禁闭十七年,她对外面的世界实在太渴望。”
北渊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道:“确实如此。”心中却想你们送她去王宫,又哪里是给她自由了?分明是向火坑里推。
海棠取下说谎虫,没再说什么,只让北渊走出殿外,唤凌月衣进来。
天空碧蓝明净,北渊站在旋月宫外殿上,一览众山小,可心中却无法快乐,甚至憎恨起自己。
与在殿外等候的凌月衣互视一眼,却见那柔弱的少女,并没有太多的不快,对他温柔一笑,双目盈盈亮亮,似乎并没有对刚才去王宫的决定有过什么后悔的表情。
难道对她来说,即使是王宫的生活,也要好过在囚禁之地吗?北渊竟不由生出这样的想法。
若真是如此,他真的成为这世上最蠢之人了。
脚步没有停留,也不想听海棠问凌月衣什么,北渊疾步回到自己的云居宫,蒙被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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