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苦笑:“叶伯母叶伯父身体如何?”
叶之萧不答,只是脸上的神色又黯淡了一些。沈煜脱口而出:“我随你回去。”
江南一僵,果然还是不行么,她试图扬起唇角,道:“煜……煜哥哥,你当真要随她回去?你可知,你这一走,我,我,我……”我便不会等你了。她始终,还是说不出口。对沈煜的感情随着这些年的相处日益深刻,只是想想他会离开便觉得万分心痛。
沈煜脸上有些愧疚,解释道:“我只是随她回去看看,南儿,我,我会回来的。”话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叶伯母家,是否真的能回得来尚是未知之数,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怎能让南儿相信他。
江南低着头努力地笑,把泪意噎回嗓子里:“煜哥哥,你当真能回来么?若是叶巡抚要你履行当年的婚约你当如何?拒绝她的好意?”
“我。”沈煜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在江南的眼神下往后退了两步。
“南儿妹妹,”苏白从屋里走出来,“我爹爹唤你进去呢,说是有事同你商量。”
江南低着头快步走到苏白身前,忽然停住了脚步道:“叶小姐,他日你同煜哥哥成亲之前叫人来传个信,煜哥哥没有夫家,我便是他的夫家人。他的嫁妆,我已早早地备好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即将出口的哽咽声,“你们,你们走吧。”
叶之萧朝江南的背影作了作揖,便拉着沈煜往外走。沈煜还想再说些什么,那熟悉的身影已经走进了屋里,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苏白看了看沈煜,没有说话,快步上前开了门,见二人已走了出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了。见江南已转过身呆呆地看着门,递给她一条帕子,回了里屋。
那人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没有说会不会再回来,再回来看看她,看看他生活了这许多年的村子。
作者有话要说:TAT~~~乃们去骂女鬼吧,看她的文,俺速度杯具了~~~TAT~~~写成了悲情~~~TAT~~~更新完了~~捂脸扭腰~~顶锅盖遁走~~~TAT不要骂我我写的也很心疼TAT
14
14、错过(一) 。。。
江南将那方帕子拿在手里,帕子的四角的某一角绣了个小小的“苏”字,想了半天,叹息一声,终是没有用。苏老爹的身体不好,江南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刚走到房门口便看到苏老爹在那里睡的香甜,苏白见她诧异的眼神,嗫嚅道:“方才,方才我正巧走出来,见你似是十分为难,就自作主张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江南勉强笑了笑,“怎么会生气呢?方才若不是你那么一喊,怕是我不仅面子,连里子都要丢了个干净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同那帕子一起递给苏白,继续道,“苏哥哥,这帕子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送给女子,免得坏了你的名节。”
苏白没有接帕子,低低道:“南儿妹妹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江南道:“自然是外人,你我无亲无故,无甚关系,不是外人是什么?这帕子你还是收回去吧,江南,江南受不起。我看苏老爹的身体比以前好些了,你也识字,照着这方子再去抓药,待我下回过来看过之后再给苏老爹另开药方。总之,老爹的身体只要仔细地顾着,总会好的,你也莫要太过担忧。”她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放到床边的矮桌上,“这点钱给苏老爹买点吃的,你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刺绣什么的,不要那么拼命。你若是生了病,还有谁能照顾你爹爹,照顾你呢。”
江南说完便转身离开,手忽地被人抓住,她不敢回头,只听到苏白哀求的声音:“下回你何时再来?我,”他抽泣起来,“我喜欢你,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你一定会觉得我无耻,是个不守夫道的男子。可我怕你再也不来了,我怕没有机会同你说这些。”
江南将手抽出来,劝道:“苏哥哥,且不说我心里只有煜哥哥,便是没有人,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去想情爱之事。以后我不会来了,你若是有事找我,去同仁堂找我便可。”
苏白听着女子绝情的话,心底的苦涩慢慢地蔓延开来。那年家乡遭了灾,娘亲把吃食全都留给了他们父子,竟是活活饿死了。爹爹郁结于心,始终觉得是他害死了娘亲,若是他注意一些,就不会将每次娘亲带回来的食物吃完,也不会去相信娘亲拙劣的谎言。若不是娘亲临去前嘱咐爹爹要将自己养大,怕是爹爹早就随着娘亲去了。
他们一路乞讨一路逃荒,来到这座小镇里,爹爹重病,他一狠心,要把自己卖了。许是他运气不好吧,来的女子都是让他一眼就害怕的,还有一个穿着很暴露的男子问他愿意不愿意去怡情阁,他不想卖去小倌阁,没有答应。后来,江南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银子,帮他爹爹治病,只那一眼,他便爱上了这个比他小一岁的女子。她明明才成年,行事做事却比那些年纪大的女子更加成熟稳重。后来他知道她是这镇上唯一一家医馆的大夫,也知道了她的心肠很好,还知道,她有一个很爱很爱的,放在心上宠着都还嫌不够的未婚夫。他原本,不想说出来的。他这样的人,只要她能偶尔来看看,即使只是帮爹爹看病,他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今天,当他看到那个叫沈煜的男子那样地伤她,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个沈煜却还不懂得珍惜。他知道她有多伤心,因为她有多难过,他就一样甚至加倍地难过。
沈煜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苏白想想她的话,知她以后确实不会再来了。不禁悲从心来,扑在被子上低低地哭起来,一只枯槁的手在他的头上细细地摩挲,叹息道:“小白,南儿她既然心有所属,你还是断了这样的心思吧。我们欠她的太多,你,”说到这里,苍老的声音似有不忍,“你还是早早地断了念头,寻户人家嫁了,爹爹,爹爹才能安心啊。”
“爹爹,”苏白扑在爹爹的怀里,抽噎道,“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沈公子了?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沈煜替她绣的帕子,他今日,今日还那样地伤她,他怎么能?!”
苏爹爹看着哭的可怜的儿子:“小白,南儿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就算沈公子他做了再多错事,就算沈公子是个十恶不赦的男子,只要南儿心上有他,其他人再好她也不会看在眼里。再说绣帕的事,或许沈公子为南儿绣了帕子,只是南儿不舍得拿出来用呢?依南儿的性子,此事不是没有可能。情之一字伤了多少男儿的心,小白,听爹爹的,早日嫁人吧。”
江南出了小巷,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待走到镇口的时候,便听见有人问:“江大夫,你这是怎么了?沈公子怎么没同你一起啊,莫不是沈公子知道了那苏白的事,打翻了醋坛子同你吵架了?要我说啊,你早该把这事同他说说,若是一般的妻夫便罢了,可你宠沈公子宠的那么紧,这事不说,肯定得出大问题啊。”
江南没有答话,若是煜哥哥当真为了苏哥哥的事生气她还高兴些,只可惜是她痴心妄想了。她不是没有想过早些同沈煜成亲,只是看他的意思竟是不着急,像是在等什么似地,她便一遍遍用未成年的话来安慰自己。呵,她如斯体贴,不知来日那人可会感激她。
江南走到放马车的那家人门前,将马车牵了出来,那家人见她脸色有些不好,只道是苏白的事情被沈煜撞破,两人或许还大吵了一场,也就没敢再问,任她将马车牵走。
出了镇子有两条道,一条是回村的路,另一条是通往城里的路。江南赶着车往回走了一小会,忽然解开了马车同马之间的绳子,一个翻身上了马。她此刻脑子里疯了似地想念沈煜,想他在听到她偶尔冒出的情话时娇羞的脸,想他在灯下为她补衣的认真,想他在院子里田里跟她一起汗流浃背的样子,相处过的每一幕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回放。江南暗暗下定决心,只要追到他再问一次,只要再问一次,确定他是真的放弃了这里,放弃了他们十多年的相伴之情。她,她就立刻回头,永远不会再见他。
从未骑过马的江南只知道一个劲地挥马鞭,她在苏白的院中抽噎了一会,进了房里又同苏白说了一会子话,算算时辰,他们应该走不远。马咆哮着往前奔去,江南在心里默默地念,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看见那个人,那个才一会不见便会觉得心痛万分的人。
沈煜是有些不安的,他方才觉得叶之萧执着地找了他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不知付出了多少,叶伯母叶伯父对他也是情深意重,他实在是无法不去看看。叶之萧带他去天一客栈退了房,带着侍女驾着马车准备往家赶。他只要一想起方才江南说话的语气,就觉得心里有万根针扎着似的,只是呼吸都觉得难过。再想想方才看到的男子,那眼里熟悉的爱慕,也叫他放心不下。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哑着声音道:“停车停车,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南儿。”
叶之萧喊侍女停下了马车,黯然问道:“你若是回去了,见过了江小姐,还会跟我走么?”
沈煜跳下马车,低头道:“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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