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荼兮默然,除了点头只能点头,根本没听出他言下的安慰之意,只当他反复无常。
两人都不爱说话,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花荼兮大病初愈,本就困得很,正思索着是否干脆睡过去,忽听得莫冉折问:“先前就想问了,你的声音怎么了,有些不自然。”
花荼兮有些惊讶他这么问。自己的嗓音有时会沙沙哑哑的,有些粗粝,但那是讲很多话的时候才会这样,没想到莫冉折一听便听出来了。
不过她随即就释然了。大夫嘛,专业的,望闻问切一番,肯定就看出来了。她张嘴准备回答,随即察觉自己如今发不出声音,只好又狠狠地闭上,转而拍了拍自己的床沿,示意莫冉折坐过来。
莫冉折拢瞧着她的动作眼光闪了闪,他拢袖慢慢行至床榻前,却并未坐下。
花荼兮感觉他站定不动了,心里不由嗤笑,婆婆妈妈的。好在他离得近,她伸手就能够着。一把拉过身前的莫冉折,用力把他扯坐于自己身边,然后摸索着找到他的手,将其搁在自己膝头。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点男女大防的意识。
莫冉折看着自己被她展开的掌心,目光再流转到她脸上,颇有些无奈她豪放的动作。
花荼兮才不管他怎么想,只知道这样自己写字方便。她用手指在他掌心戳了几个字:熏的,败了。
她本来的声音太过女气,一听就不像个男人,于是只好下狠手熏哑自个。只是过程太痛苦,自己又掌握不好,于是便落了个半成不成。不过她平时刻意压低声音,还有武力值坐镇,也没有人敢去怀疑。
莫冉折无奈摇头:“也罢,帮你一起治了。以后便能恢复到以前的声音了。还有哪里不好都说来听听,我一并给你修整了。”
修整?花荼兮心里呵呵两声,当她是盆草吗!
莫冉折却已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清冷的眼光在她身上一番流转,不留痕迹。
眼底青黑交错,睡眠不足,需要多休息;一双手虽不至于粗糙万分,但也布满了茧子。薄薄厚厚一层,多年用刀用剑所致,得好好保养才行;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划伤,想要全部养好估计得花不少时间精力;好在老天算是带她不薄,天生一张好皮囊,即使南征北战多年也并未染上多少风霜,依旧好看的很,只是太过苍白,皮肤干得厉害;整个人说好听点是清俊,其实就是瘦得营养不良,看起来羸弱的一巴掌就能拍倒。
莫冉折越看越觉得奇怪,就这么一个瘦瘦小小的人,真不知是怎么统领赫赫有名的龙鳞军的。
花荼兮感觉有视线在自己身上反复流连,不用有些发毛。
她写:怎么?
莫冉折看着她一笔一划写在手心的字,低声道“你这一身伤口疤痕要彻底养好,实在是重任道远。”
花荼兮立刻在他掌心写道:不用了。
有什么好折腾的,就这样挺好啊。
“姑娘家,这些伤痕还是都去掉的好。”
姑娘…花荼兮抖了抖,好麻烦。
莫冉折不欲和她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转身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药汁端至榻上:“过来,先把药敷上。”
花荼兮点点头,知道他指的是眼睛。先前被他所救后,也是这样日日敷着。医者至上,莫冉折说什么她当然就听什么,她可不想瞎一辈子。只是也敷了有一阵子了,怎么就不见好?不是她心急,这莫名其妙地就看不见了,她也很奇怪。
莫冉折似是能看透她心中所想,淡淡道:“你中的可不是什么迷药,而是毒。”
花荼兮愣愣地抬头看他。
莫冉折此时正挽着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臂精瘦有力,线条分明。
他伸手在清透药汁中,将那条薄菱纱来回晃着,这才慢慢道:“这毒名为红线,能将五脏六腑都牵连在一起,使得毒素极霸道的游走于身体各个部位。虽不至使人立刻而亡,却能慢慢将器官腐蚀殆尽,让人受尽折磨。”
腐蚀殆尽?花荼兮指指自己的眼睛。
“都是拜它所赐。”
莫冉折勾出被药汁浸透的菱纱,拎在手中轻轻晃着。只见那湿透的菱纱渐渐变得不再滴水,药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干,似是将精华全部收缩入其中。他将那菱纱细细叠起成窄窄的一条,轻轻覆上她的眼睛:“我将毒素逼至一起,但它们都顺着你的经络一起聚集到了眼部,将你的一双眼破坏,所以才会看不见。”
花荼兮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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