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还有定魂蛛。
他知道宋章经常搭莫冉折的顺风车回府,便想了办法将其味道染在宋章的身上,由他经手递给莫冉折的帖子也定沾了那香气,为的就是在莫冉折来回皇城和白水荡的路上留下可以追踪的气味。
接着他又寻个治病的由头支使了杨浔前去探路,他回来后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什么,到一张脸红光满面,却季了更加确定他找对了地方。
偏这些小动作逃不过莫冉折的眼睛。他当然有本事去掉身上的味道好,但马车是木头做的,吸味道,定魂蛛留下的痕迹不是那么好去的。于是莫冉折干脆换了辆车辇,让自己的小厮驾着原来那辆在皇城里头到处跑。这样一来,在路上留下的定魂蛛的气息变得乱七八糟,绕是季了放了屠兮最机敏的猫头鹰出去,也找不到地方。
要不是屠兮今日正巧坐上的是那辆马车,从白水荡一路冲到了皇城,这个她住了大半年的地方,他都找不来。
季了静静地瞧着这黑灯瞎火的白水荡,脸上平静依旧。只是晦暗的月光镀在他脸上,将他整个人裹得阴测测的,凉气四绕。
他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倒退,一直退到整个能将整个白水荡的轮廓收入眼底了,他才停下。
手中白刃闪过,一把秀气的软剑霎时出现在他手中。
季了没有丝毫停顿,提起那把剑便飞身上前,气势如虹剑如玉,古朴的大门瞬间被他一劈为二,轰然倒下。
声音在这一方空旷的天地里显得巨大无比,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季了收回剑,眉目淡然。
地上一片狼藉,两扇梨花木雕成的门扉四分五裂的横在地上,碎木渣子四处横飞,还有些直接碎成了齑粉。
季了垂眸淡淡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阳春三四月,草与水同色。
漫天飞扬的柳絮隐约透露出几点春意,车轱辘碾过刚冒头的草尖尖,留下浅浅两道车辙;路上的行人身裹行囊,举手投足间都显得有些仓促。
这里已是皇城郊外,所有进出的皇城的人都要从这条官道上走,车水马龙,来来往往没个停歇。
“。。。。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从一辆过路的车里传出浅浅的歌声,唱得是阳关三叠的调子。软软的嗓音若有若无地飘进耳朵,很有几分好听。
哼着这调子的正是花荼兮。
不知是晨霜微寒,又或是春光迷眼,她一路都昏昏欲睡,半梦半醒。此时的路有些崎岖,车轱辘压过几颗小石子,车身颠簸了一下,于是本就睡不怎么踏实的花荼兮就被彻底颠醒了。她只好瞪大眼睛,百无聊赖地盯着这沿路风光消磨时间。
莫冉折无声无息地坐在她对面,衣袍宽大,风清骨峻,似一堆沉静的雪,观其眉目,似永远含着霜雪碎冰。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案几,上头齐整的排着一味一味的药材。莫冉折卷起了袖摆,正将眼前的药材捣碎磨粉。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着很是赏心悦目,合着花荼兮断断续续地歌声,突然就有一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花荼兮唱着唱着就没声了,好像又睡过去的样子。额间的碎发染着薄薄春光,看起来柔软又温和。
莫冉折瞥她一眼,柔声问:“饿了吗?”
花荼兮没吭声。
莫冉折动了动手指给她斟了一杯热茶:“别看外头了,小心冻着。”
花荼兮撇撇嘴,还是不理他。
她半个身子都趴在窗柩上,支楞着脖子看天看地,看草看花,哪怕离得太远她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就是不肯回头看近在咫尺的莫冉折。任凭他在一旁怎么逗弄她引她说话,一概都拿后脑勺回应,宁愿自己无聊到唱歌,脖子梗得发酸,也不愿搭理一下。
小性子都快使到天上去了!
可。。。这也不能怪她呀。
花荼兮伸手轻轻触了触唇瓣,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莫冉折这个混蛋!伪君子!
看着风清明月的,竟然像个登徒子一样,做偷袭人家的事!
花荼兮委屈地抿了抿唇,觉得还有些痛。瞅瞅,又咬又亲的,到现在都得肿得厉害。
她虽然这些年是过得浑浑噩噩了点,可也知道亲吻这种举动是极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做得事。莫冉折他这么突如其然地压过来,还不止嘴巴,眼睛鼻子都亲了,还亲了好几下!
他究竟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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