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杨府,正欲上车,魏紫忽然停下,对二人道:“公主,哥,我想去看看公子……”
赵熹知她心事,却又担心她承受不住,与魏暮对视一眼,道:“我们一起去吧。”
魏紫轻轻摇头:“我自己去就好。你们放心,我没事的。公主,哥哥的病还没好呢,你还是先陪他回去吧。”
二人同意,与魏紫分别,上了车子回公主府去了。
一路上,二人相依而坐,却未交谈一语。快到家时,魏暮忽然看着赵熹,道:“赵兄很担心么?”
听他问起,赵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江姑娘也走了……李公子处境凶险,前途未卜,而我们,还不知道前面有多少诡计,多少陷阱,又怎么会不担心呢……”
魏暮拍着她的手背,话语平和:“人之祸福,事之成否,皆天之事也,今上等人岂能阻碍之,我魏暮又岂能促成之,赵兄不必过忧。而且——”魏暮微微一笑:“魏暮心里总忍不住会想,或许正是上天厚爱你我,才会如此安排……”
“厚爱?”赵熹不解地望着他。
“李蕤既是太子,那你就不必登基为帝,等一切尘埃落定,你我便可息影林泉,做一对神仙眷侣……”
“魏暮……”赵熹心中一动,一对秀目盈盈望着眼前的人,目中尽是脉脉柔情。
魏暮将她拥入怀中,两个人依旧静静的。此时此刻,他们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双清阁里,那段宁静而温馨的日子……
☆、千里驰援
接下来的事情一如魏暮所料,江之咏以供词为证,上奏今上,李蕤通敌叛国,其罪当诛;而李家之宗族亲友,门生故吏,则或上章为其辩诬,或弹劾江之咏故入人罪。
今上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章,冷笑一声,他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结果,于是御笔一挥,判了李蕤一个流放边疆之刑。
之后,杨玄素听从轻舟之议上章求去,而李艾亦借机请求退位让贤。这两件事倒是颇合今上之意,二话没说,准了二人之请。
这些日子,赵熹与魏家兄妹一直在安排保护李蕤之事。三人反复推敲路线,找出今上与江之咏所有可能下手之处,又根据李蕤所提供的名册,挑选忠诚可靠之士暗中保护。
如此安排一番,三人还是放心不下,尤其是魏紫,执意要与李蕤同行。这一下,赵魏二人更加担忧,于是决定索性四人一道,共赴流放之所。
不巧,正在此时,魏暮的病情又有反复,只得留下休养,如此一来,赵熹也留下照顾,打算待他好些,再前去与二人会合。
终于到了李蕤上路的日子,这一天,京城之外,十里长亭,赵魏治酒为李蕤魏紫饯行。
酒过三巡,赵熹等人看着形容憔悴却依旧谈笑自若的李蕤,想起机阱遍布、艰险异常的前路,皆不免黯然神伤,但又恐伤李蕤之意,只得强颜欢笑以对。
“诸位,”李蕤似乎看穿了众人的心事,微笑而语:“还有半个时辰,李某便要上路,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般模样,教我如何安心?”
“公子,”魏紫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教大家如何放心得下?”
李蕤拍了拍魏紫的肩膀:“有你们在,无论什么时候,李蕤之心,皆无所畏,因为我一直相信,你们会尽力保护我。而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无论什么时候,李蕤之心,都不会忘记为所爱之人保重。”
“公子,”魏紫听他如此说,忍不住有些鼻酸,她喝了一杯酒,对李蕤道:“我们相信你……”
“好魏紫。”李蕤一边望着她,一边为她饮下一杯酒。
“公子,”赵熹道:“随时传信回来,让我们知道你和魏紫身在何处,是否平安。等魏暮的身体好些,我们就赶去与你们会合。”
“好。”李蕤连斟两杯饮下:“魏暮,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养病,赵姑娘,好好看着他,不到一个月,不许他出门。”
二人点头,各自饮下一杯。
饮毕,魏暮道:“公子,此去艰险,一定要万分小心。今上可能动手的地方,我们已预派人手暗中保护,但江之咏诡计多端,他必知我们会如此布置,所以,他必会在我们都想不到的地方,用我们都想不到的方法动手。这些日子,我和赵兄会尽力想出办法对抗江之咏的奸计。”
“拜托了。”李蕤向他一拱手。
“还有,”魏暮继续道:“魏暮想借玉龙一用。”
“好。”李蕤一口答应,并不询问缘由:“什么时候需要,尽管去府上牵来。”
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见差人走上前来道:“时辰已到,该上路了。”
李蕤站起身来,冲差人把头一点,微笑举杯:“二位,我们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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