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楠站定的那一刻,烟波出现了霎时的凝滞,几乎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下一瞬那些烟波便向薄楠涌去,如狂潮拍岸。
更恐怖的是他们觉得气温变了,本就是还未到秋天的季节,又是在沪市,怎么也不会有这样刺骨的寒风。
众人心中一紧,这样的威势太过骇人,恐怕薄楠要有危险,却见那些烟涛居然呈漩涡状没入了他平举而起的掌中。
他掌中应该有些什么,却没有人能看得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烟波尽去,突地众人耳旁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铃音,那声音很若有若无,却又清晰得传入众人耳畔。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温暖的清风,吹散了一室寒凉。
什么叫做如沐春风?现在他们知道了。
铃声开始时还如春雨,细细密密,悄然无声,随之似有春雷一震,变成了倾盆而下,铃声簌簌如急雨,金风一来,百煞除尽。
薄楠握紧了手中阎罗印,他隐隐约约觉得阎罗印吸收了这些煞气后反而威力更上一层楼,倒是意外之喜。他喝道:“下水!”
噗通噗通三声,三名工人将机械钳沉入了水中,只见电梯井里的水似乎是被过滤过一般,从淤泥水成了清溪水,能见度极高,钳子轻而易举地钳住了血红棺材的两侧,再有钢索缠绕,工人不知为何心中腾起了一股热流,张口大喝:“起——!”
棺材震动,随即机械臂一沉,猛地向上抬去,几乎是顷刻之间那三具棺材就被拉出了地下,绳索紧收,水面上冒起了一阵水泡,随即大红棺材就露出了水面,哐得落在了地上。
薄楠手指一动,几片玉心竹随之飞出,端端正正的压在了棺材正中央,他脚步微动,眉目间泛上一股倦懒之态:“行了,把棺材拖出去,张绯,报警了没?”
张绯这才回神:“报了!应该快到了!”
几个工地高层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别拉出去吧,保护第一现场要紧。”
薄楠摇了摇头:“拖出去,放太阳底下去晒,现在所有人都撤离到警戒线外再说。”
几人不敢驳薄楠,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就听薄先生的。”
张绯趁着大家出去的时候,打开了自刚刚就随身携带的黑口袋,从中掏出厚厚几捆人民币,挨个塞给工人和工地方:“这个拿着,出去了不要乱说话,就是我们直接用起重机起出来的。”
这钱大家也不知道该不该收,毕竟刚刚进来的时候也已经收了张绯的钱,薄楠在一旁道:“收着吧,钱倒是无所谓,上面人气足,冲一冲煞气也好。”
薄楠一开口,众人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大师说得对,钱不钱的不重要,但是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不免有些心惊胆战的,拿着钱别的不说,光看上面的老人头大家都觉得又沐浴到了社会主义的光辉,什么神神鬼鬼不值一提!
***
在外等候的几个公司管理和爆破团队听见里面有响动,不免都有些担心,刚刚那阵风来得蹊跷,铃铛都响了起来,听起来玄乎得不得了:“这真没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大楼要塌不是这个声音。”爆破队很专业的道:“就是有风风铃响了,很正常很正常……”
天知道他们听见风铃声的感觉就跟跟看林正英的僵尸片一样,里面的道士拿着镇魂铃也是这么摇的。
“不是真出了什么僵尸吧……”有人小声说。
正当此时,大楼里有人出来了,以张绯为首陆陆续续,其他人见里面的人都没事就松了一口气,结果这口气刚出到一半,就看见了一具大红棺材跟在最后面出了来,这半口气又被压了回去,惹得人心脏狂跳。
“这……”话刚出口了一个字,就见后面又跟出来两具一模一样的棺木。
纵然是大太阳底下,众人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三个工人将棺材拖到了太阳底下这才逃也似的从起重机上跳了下来,跑了好几步这才挑了个摞起来的石材当凳子坐了,颤颤巍巍的摸出烟盒想从中挑了根烟,却见烟盒里调出来一层密密地白灰:“这什么玩意儿?”
他们抖了抖烟盒,将灰抖了出来,并没有太在意这是什么,烟一点上,几人才正儿八经松了口气。
“这也太邪门了。”
“可不是吗……”
“我看那个薄先生是个厉害的!”一个工人道:“谁去问问有没有联系方式,万一以后遇到问题也好问问。”
“还是算了吧,一看就是我们请不起的。”另一个人竖了个大拇指:“至少也是六位数起步。”
殊不知张绯请薄楠,就不提什么费用不费用了,小半个公司都阴差阳错落到了薄楠手上。
“你傻啊!”有人说:“我们请不起,那老板总请得起啊!安全的是咱们!”
“也对。”工人跑去问薄楠联系方式了。
薄楠倒是不介意给一个联系,正交换微信名片呢,就听见警笛声,没一会儿门口就来了两车警察,这事儿薄楠可不兴管,交给张绯了事。
他和张绯打了个招呼:“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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