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面露微笑:“长风骑的兄弟们,怕是谁也不会忘记的。”
裴琰负手望向空中厚积的云层,轻叹一声:“只希望剑瑜能熬过明年春天,现在,只有靠他撑着了。”
晴了不到几日,又开始下雪,天地间一片素净。江慈这日自铜镜前经过,停住脚步,长久凝望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终下定了决心。
她细心备好晚饭,踩着积雪上了宝清泉。天色渐晚,山夜寂静,宝清泉边的长明灯幽幽暗暗,江慈觉自己仿佛踏入一个迷蒙缥缈的梦中,却又不得不醒转,逃出这个有着无比诱惑的美梦。
裴琰正躺于草庐中看密报,见她进来,微笑着将密折放下:“今日怎么晚了些?”
江慈一愣,见他笑得极为和悦,莫名地有些害怕,为什么,自己的内心深处,会害怕见到他这种笑容,会期望他象从前那样欺负自己呢?
她静静侍立一旁,待裴琰用罢晚饭,看完密报,又服侍他洗漱完毕,犹豫一阵,正待开口,躺于榻上的裴琰忽伸手拍了拍身边:“你过来。”
江慈低头片刻,咬咬牙,抬起头来,平静走到裴琰身边坐下,平静地望向他黑亮的双眸,轻声道:“相爷,我有话想对您说。”
裴琰一笑:“巧了。”他顿了顿,悠悠道:“说吧,相爷我听着。”
江慈忽略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快速道:“相爷,您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帮您认了人了,我人又笨,留在您身边只会给您添麻烦,没什么用处,不如,您―――”
裴琰冷笑一声,猛然伸出右手,托住江慈的下巴,将她往身前一拉,在她耳边冷冷道:“想要解药,想要离开,是吧?”
江慈想将脸别开,却被裴琰大力扼住下腭,只得直视他隐有怒气的双眸,缓缓道:“是,相爷,我本不是你相府之人,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民女。”
裴琰望着眼前如白玉般精致的面庞,面庞上嫣红的双唇,乌黑的瞳仁,那瞳仁中透出的天真与明净,清俊的眉目间怒意更盛。江慈渐感害怕,往后挪了挪身子,裴琰却缓缓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瓷瓶,倒了粒药丸入手心,轻轻掂了掂,笑了一笑:“想要解药是吧,不难。”
他拈起那粒药丸,慢慢送至嘴边,微笑望着江慈,轻声道:“解药呢,要靠你自己来拿的。”说着将药丸送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咬住。
江慈脑中“轰”的一声,浑身血液往上冲涌,她又气又羞,猛然站起,转头就跑。刚跑出两步,膝间一痛,被裴琰掷出的瓷瓶击中,单膝跪落于地。
裴琰伸手将她往榻上一拉,江慈天旋地转间,已被他压在身下。她情急下双手推出,裴琰冷笑一声,将她双手扼住,江慈只觉腕间剧痛,“啊”地张口一呼,裴琰温热的双唇已掠上了她的唇间。
这是一种揉杂着清凉的温热,丝丝清凉自那温热的双唇间不断涌入江慈体内,药丸的清凉,自喉间而下,沁入脏腑。她迷蒙间望向眼前的面容,那清俊的眉目间似有一点怜惜,她的心仿若飘浮在半空,悠悠荡荡,感受着那份怜惜,慢慢闭上了双眼。
草庐外,北风呼啸,草庐内,炭火跳跃。江慈似陷入一个美梦之中,梦中有甜蜜,有酸楚,有幸福,有痛苦,但更多的却是疑虑与不安。
裴琰的唇在她唇间流连,又重重地吻上她的眼,她的眉。他带着泉水特有气息的右手慢慢抚上她的面颊,又沿着面颊划下,轻轻的抚过她的颈,她的胸,轻轻的,解开了她的衣衫。
炭炉中,火花一爆。江慈倏然惊醒,那日山崖上的情景突然又浮现在眼前,甜蜜与幸福褪去,疑虑与不安冲入她的脑海,她猛然将裴琰推开,衣衫散乱,跳落于地,往草庐外急奔。
裴琰眸中闪过冷冽之色,身形一闪,江慈直撞上他胸口。裴琰将她紧紧束于怀中,低头看着她惊慌的眼神,面上最后一丝怜惜消失不见。他大力抱起江慈,将她往榻上一丢,重重将她压于身下,在她耳边冷声道:“你又想逃到哪里去?”他右手用力一扯,江慈的外衫“嘶”的一声,被他扯落。
四六、爱恨交缠
江慈“啊”的一声惊呼,声音又被裴琰的双唇堵回喉间。她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攻城掠地般的攫夺。先前如春风化雨般的轻柔与怜惜悉数不见,剩下的只有狂风骤雨似的粗暴与愤怒。
她拼尽全力,却仍不能将裴琰推开,身上衣物一件件被撕裂扔于榻边。极度恐惧之后是极度的愤怒,她用力咬下。裴琰痛哼一声,抚着被咬痛的下唇,由她身上抬起头来。
他手指抚过流血的下唇,望向指间那一抹殷红,慢慢将手指送入口中吸吮,冷冷注视着正怒目望向自己的江慈。见她眉眼间满是愤怒、蔑视与痛楚,裴琰呵呵一笑,手指轻轻勾上江慈面颊,缓缓道:“原来你还会反咬一口,看来,我确实小看你了。”
江慈望着他黑深的眼眸,那眼眸幽幽暗暗,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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