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霜轻飘飘道:“看你死没死啊。”
齐云川叹出了山河灰的无奈,“流霜,孩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现在应该看清我在齐家到底是什么地
位了,不是吗?我自身难保。”
就是这张脸,第一眼见到就让她心动不已。
男人好似周身无棱角般的温和,温文儒雅,又细心备至。
他不管说什么,许流霜都信以为真。
十句话里,至少会有两句是真话。
她总是这样欺骗安慰自己。
“都到这种关头了,还要演吗?”许流霜语气很淡,“你和我在一起有四年了吧,这四年,你有和我说过一句真话吗?”
“……”
“……”
-
齐老爷子的寿宴,他只出席了十分钟。
登场,宣布齐聿礼一事,再到切蛋糕……所有加起来,也才十分钟。
而所有来宾嘴里讨论的,不是齐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是齐聿礼。
众人都想讨好齐聿礼,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齐聿礼那儿时,又顿生怯感。
不为有他,只因齐聿礼身边站着了个容屹。
以一己之力,使得整个家族分崩离析的容屹。
容屹鲜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一经出现,周围的人便如蝗虫过境般驱散开来。无人敢过去寒暄,无人敢招惹这位阴晴不定的爷。
“小容屹,要我说你以后就别出现在这种场合了。你三哥大喜日子,一堆人上赶着恭喜他,结果一看到你,全都灰溜溜地缩回去了。”商从洲打趣道。
容屹面无表情:“我也不想来,是三哥非要我来的。”
齐聿礼:“懒得搭理人,有你在比较省事。”
“……”容屹黑脸,“你怎么老是拿我当挡箭牌?”
“抱歉,用习惯了。”
话是这么说,但齐聿礼的语气和神情里,没有半分歉意。容屹隐约还嗅到——下次还是拿你当挡箭牌的阴险狡诈。
容屹无语。
他们这边因为容屹的到来,落得个清净。
另一边。
南烟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人堵住。
圈子里的人,人生轨迹在大学之前几乎重合,贵族学校挺多的,可当真入得了他们的眼的贵族学校,也就那么一两所。
所以在场和南烟年龄相仿的女性,几乎都是南烟以前的同学,或者是校友。
不熟络,不疏离,勉勉强强算得上是点头之交。这会儿一窝蜂地都凑了上来,一脸八卦地询问南烟和齐聿礼的事儿。
女人之间的话题,没有太多的利益性。
又都是二十三四的年纪,人生还处于明媚纯澈的阶段,尚未被世俗污秽沾染,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单纯天真。
“所以你俩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吗?”
“我看齐三哥好难相处的样子,我哥是他高中同学来着,据说高中三年,齐三哥和我哥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十次。他和你也这样吗?也不怎么说话吗?”
“应该会说话吧……要不然怎么沟通?眼神沟通吗?我给你一个眼神,你觉得我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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