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声音越讲越小,自讨没趣地闭了嘴,薛溢辉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的小尾巴还没走,小动物冬眠还没醒,班上同学上课也都没什么精神。
薛溢辉趴在桌上半眯着,出奇地一连上午三节课都没老师喊他起来回答问题。
一觉睡到第四节课的时候他才被杨子涵晃醒的,一睁开眼看到了一双擦得油光锃亮的皮鞋,蚂蚱跳上去也站不稳的那种。
“薛溢辉,”数学老师站在他旁边拍了拍桌子,“你这么累啊?”
薛溢辉摸了摸脸,抬头看他一眼,站了起来。
“你上来讲一下黑板上这道题。”数学老师看着他说,“过程我已经写在黑板上了,你再把刚才讲的解题思路复述一遍。”
薛溢辉瞄了一眼黑板。
“老师,”杨子涵见状立马举手,发挥他爱护同桌的精神,“他是病号,出不了声儿。”
薛溢辉站着没说话。
“出不了声儿?”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瞅他,“这么严重?”
薛溢辉点点头,他刚睡醒,还不太舒服。
“对啊,感冒感的。”杨子涵手还举着,一本正经地说。
“我看你中风中的,”数学老师指着他说,“手举那么高|干嘛,放下。”
班上低低地笑了一片。
杨子涵把手放下了。
“那行,你坐下吧,有句老话叫|春捂秋冻,冬天还没过去呢,别穿这么少,到时候老了容易留下病根子,回去多穿点儿衣服。”数学老师摆了摆手。
薛溢辉坐了下来。
杨子涵往他这边凑了凑,好像想说什么,只不过还没凑过来就被老师叫住了。
“杨子涵你这么热情啊,来,你上来解一下这道题。”数学老师看着他。
“啊?”杨子涵愣住了。
“啊什么啊,关心别人倒挺起劲,上去。”数学老师把粉笔伸到他面前。
“……哦。”杨子涵拿着粉笔上去了。
薛溢辉低头偷着乐了半天。
在班上杨子涵的成绩并不算特别好,尤其是在这同样还是个文科班需要死记硬背的环境里,他怎么都学不会,别看他整天戴着个眼镜晃来晃去地显摆说什么自己是因为学习所以近视的,其实压根儿就没什么度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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