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听到一半就皱紧眉头,表情严肃,问:“芮娜丝说了什么有关艾刚的事?”
“什么都没说,完全没有。只是问艾刚呢?艾刚呢?艾刚。马卡特呢?这样而已。”
“其他的呢?”
“没有,当时没有。”
“她恢复意识时你在吗?”
“对,我恰好在场。”
“是嘛?那么,后来她有再度提起艾刚的名字吗?”
“有,我觉得她好像有再提到一、两次,大概就只有这样。其中一次,那是……大概……命案现场杰生大楼下面有一辆机车,因为它摆了很久都没有移动,我原本怀疑是席皮特的车,但是她只有一只手能骑车吗?于是我就去问席皮特。在警察医院的病房,光是问她这个问题我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她承认了,说那是她的。我问她,你只有一只手能骑车吗?她说可以。”
“嗯,当时她说了艾刚的名字?”
老人又再度沉默。
“嗯,不,当时没有。当时她什么都没说。后来,席皮特要求看报纸。不是向我要,是向医院的护士要,这件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护士当然以为她要看当天的报纸,但其实不是。她要的是四、五天前,二十四日案发当天的报纸,也就是自己被逮捕当天的报纸。一般的凶手不会想看自己被逮捕的新闻报导,所以医院和我觉得很奇怪。可是席皮特不是要看自己被捕的报道,或者是看发现尸体的报道,她好像是在找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找到了吗?”
“不,好像没找到。接下来好几天,她都拼命看报纸,大概把整份报纸都从头看到尾了,大概还是没找到她要看的东西。后来她就不再看报纸了。”
“那么,当时她并没有说出艾刚。马卡特的名字?”
“没有。”
“什么时候才说的?”
“是那么时候啊……等等,我想一下。席皮特完全不跟警方合作,也完全不回答任何询问,但是偶尔会问我们问题。有一次她问:塞拉诺的家怎么样了?大概是这类的问题。”
“塞拉诺的家?”
“对,弗兰哥。塞拉诺的家在八打雁郊外的海边。那房子盖在悬崖边,是栋有点奇怪的房子。”
“他的家是不是有个房间陈列着人类和动物头骨化石,还有古文书?”
“对,没错,你很清楚嘛。还有义手和义脚的试作品。”
“义手和义脚的试作品?”
“对。总之,房子在地震中受到严重损坏。不仅部分家具倒塌下来,就连外墙上通往二楼和顶楼的楼梯也松脱、垮掉了。但是楼梯是木造的,其实已经腐烂、枯朽。后来我把这些事告诉她。”
“嗯,当时她说了艾刚的名字?”
“不,当时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听我说话而已。后来,我有个念头,就去调查了席皮特的摩托车的车籍资料,结果发现,那部车确实是系皮特的,但是我去她上班的日商制鞋厂打听,很多证人表示,她不常骑,反而常常让一个男人骑。我在问席皮特这件事,原本以为她还一样什么也不肯说,没想到她却说出了艾刚。马卡特这个名字。而且我还记得,她说的时候眼镜一直盯着我看。”
“嗯。”
“但就象这样而已。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说。就算我问艾刚。马卡特是谁、住在哪里、和她是什么关系、哪国人、职业是什么,她一概不回答。”
“你调查了吗?”
“因为我很在意,当然做了调查。那是从没听过、也不像西班牙人的名字。搜查还是弗兰哥以为主轴。我想,艾刚如果是可疑人物,在查清弗兰哥的人际关系时一定会出现。但是不管怎样都没发现这号人物,所以这条线索就这样不了了之。”
“哎呀,这样实在太可惜了,拉莫斯先生!”洁说:“如果调查这个线索,应该可以找出案子的真相。”
前刑警短暂沉默后说:“放马后炮谁不会啊。”
“不过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只是总有不清楚的地方。只要理清这些疑点,就能真相大白。”
“你是说三十年前的案件,现在也能查清楚吗?就像上个星期才发生的案子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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