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身边昏倒的观察手的耳机和喉头对话机,却发现我根本无法使用,因为我没有耳朵,也没有喉管。无奈之下只好踢醒那个观察手,可他醒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让我很郁闷地把枪收了起来。
因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身上手雷的弦,他准备拉着手雷跟我同归于尽。发现我已把手雷取走,他马上又拔出战术刀,看样子就要往自己颈上抹下去,我连忙收起枪对他说:“先生,请不要伤害自己,我没有恶意。”
“谢谢你的善意。”刀锋已把他的脖子压破了,鲜血淌了下来,他有些凄凉地说,“我是华夏族人,如果是西方人,也许力尽被俘还会有勋章拿,但对于华夏人来说,被俘是可耻的,无论是什么原因。”
我唯一的选择,只好再次打昏他。
“叫主持会议的老黑鬼出来!”我不打算再留什么退路了,不用了,我不是做大事的人,如果被这么搞还能隐忍,那就不是我。说完这句话时我变换了七个位置,“三分钟,三分钟内叫那老黑鬼上顶楼,他要不出来给我个交代,那么,就是向我宣战!”
有什么话我不敢说?当着约翰,我连“上帝不再信仰我”都敢一再地说。我已经只剩下这把骨头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我是人,如果可能,我不希望屠杀同类。但也没有理由为了证明自己是人,被捉去切片的道理。话说几千年的文明,不就恰恰证明了屠杀同类是人类本性么!
“误会!一场误会!”老黑鬼没用两分钟就出来了,他穿戴整齐如同要去出席赴宴一样,很明显,他一直在监控着这事。他对着海滩用话筒高声地吆喝着,却不知道我早已在这两分钟里重新进入了大楼。几乎所有人员都在监控海滩上那个狙击小组所在的阵地,我只敲昏了三个人,就上到了顶楼,在老黑鬼上来之前。一切,出乎我意料之外。
没有等我决定是潜行到那老黑鬼的身后胁持他,还是直接一枪干掉他,整个局势已经混乱到了超出我想象力的地步,对,超出我的想象。我听见楼下许多混乱声响,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枪响。
然后三架直升机从远处飞到大楼上面,特种部队快速地绳降到大楼天台,那穿着将官制服的老黑人,在他几个贴身护卫的保护下,还没有跑下天台,就被起码三十把突击步枪的枪口对准了,他的护卫无奈地抛出了身上的枪械。
那位我同族的将军,还有几位白人将军,戴着雪白的手套,在护卫的拥戴下上了天台。从我藏身的这个角度,只能见到将军的背影,我觉得这才是正义的化身,真的,在这一瞬间,我真这么觉得,尽管我知道这很弱智。
将军走到那老黑人的面前,严正地对他说:“人类不需要拿破仑,你明白吗?如果你不想效法拿破仑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你想超越人类的法律,可是你忘记了,是法律让你拥有人们对你的尊重。”老黑人还装作很高傲地冷哼着。
然后将军身旁的白人将官,宣布了以犯下破坏拯救废墟幸存公民计划、破坏废墟重建计划、侵犯公民人身权利、反人类……等等一系列的罪行,将他拘捕,等待他的将是海牙法庭的审判,随后卫兵就把他押了下去。
将军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的眼光停留之处,是从出口慢吞吞走出来的老萧。将军对老萧说:“让小鬼出来吧,受苦了,这孩子。”我在将军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站了起来,将军只是有点吃惊,但不改的是他眼里那长辈的慈祥,他抱住我,只是说,“小鬼,别哭,别哭,放心,不会再有人监视你了。我们不需要克格勃,也不需要盖世太保。”
当重新入住一个新的房间时,我寻找了半小时,没有找到任何监控的装置。我有点惭愧,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老萧眉间那沉重的忧患,甚至比之前更浓了,他望着我,无端地苦笑起来,淡淡地说:“傻,不得不说,也是福气啊!”
说完他就离开了,连一根烟都没有给我留下。我坐在沙发上,想来想去,想不出老萧到底在说什么。说我幼稚么?我这点年纪,当然不能和老萧比了,为人处世,这些总要有经历才有体会吧?
第二十一章 世界的反面
管他呢,傻人有傻福,傻就傻吧。哪有那么多事需要琢磨的?我抽根烟还要先想想里面会不会放了什么药?洗把脸得考虑水龙头淌出来的是热水还是强酸?做人也太累了点吧?我在房间里随意走动着,居然发现了一书架的纸质书!
唉,那两位老哥,在核爆前总是劝我多读书,他们是很喜欢这种纸质书的。一想起他们,我就感觉到孤单和悲伤,有一些朋友,一些兄弟,是无可替代的。老萧再潇洒,他还是老萧,我是不会在心里把他和那两位老哥相提并论的。
假如那两位老哥还在,他们若发现了我房间里有监控装置,必不会跟老萧一样,示意一下就溜。他们会保护我,会帮我拿主意,他们也许会痛骂我,但绝不会说出“傻也是福气”之类的冷嘲热讽……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再想下去更烦了。
门铃响了起来,对讲机屏幕上是汤姆的脸孔,就是那个在我下飞机时,要求我做安全检查的汤姆。我按下遥控按键,门开了,是几张诚惶诚恐的脸,为首的汤姆激动地搓着手,结结巴巴地说:“先生,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您就是传说中的英雄……”
我有些疲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下去,我说:“我并没有怪你们,真的。”看着他们递过来的签名册,我有点啼笑皆非地帮他们签了名,就在他们道谢离开时,我叫住了他们。
“怎么了你们?不是说和我共进晚餐的么?”我不知道这么说是否合适,只是不想单独呆在这里,我又睡不了觉,真的不知这漫漫长夜该如何打发。若在废墟里,还有春香、旺财可以陪我。
汤姆很显然有些为难了,我的提议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而其他几个人,都很有点跃跃欲试,很期待地望着汤姆。不过汤姆过了几秒钟,盯了他的伙伴一眼,期期艾艾地对我说:“先生,我们……我们很期待和您同进晚餐,真的,这是我们的荣幸,可是……可是我,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有法子,对不起,我有点事得先走了。”他似乎很矛盾,脸涨得通红。
但他的伙伴却低低地欢呼起来,纷纷说欠汤姆一个人情。这让我很好奇,汤姆要去做的事,应该不是泡妞之类很私人的事情,否则他的朋友不会说欠他一个人情,我不解地问:“难道你们晚上还要值班?如果不介意,我很愿意知道你有什么新奇的节目。”
“噢,不,先生,您误会了。”汤姆有点激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老人康复中心打电话给我们,我朋友的母亲,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了,她一发病,只认得我们几个,所以一定要有人去看看她。”
白人也是有讲义气的,我觉得汤姆光这点便很不错了。他的朋友必定不在人世了,才需要汤姆他们照顾这老人。人走茶凉,古自有之,人都不在,汤姆还能推掉我的邀请,去照看老人,难得!起码在我这傻瓜看来,这样的人可以交朋友。
“一块去吧,唉,如果我不会引起老人的惊慌的话,我们不如一起去看她,然后再去吃饭?”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在母亲的心里,我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一股心酸涌了上来,我几乎可以肯定,在核爆到来时,在母亲最后的时刻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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