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很想出力,但我实在很享受这种被朋友关心的感觉。我甚至很害怕,一旦他们知道我的枪法、我的身手,会不会因此而害怕我、疏远我呢?总之,我不冒这个险,只是老老实实地背着我的皮箱躲到后面去。
“肥秋!接住。”有人在叫我,我回过头,我这绰号还是被他们叫开了,哪怕我现在一点也不肥。那是一个老兵了,他扔了一把突击步枪给我,示范了一下怎么用,然后说:“敌人比我们多很多,看清楚才开枪,别伤到自己人。”
我不知道该很熟练地操作手上的枪械给他看,以示意他不用担心我,还是装出真的没开过枪的傻瓜样?但不用我考虑,老兵把嘴里的烟屁股扔了,替我做了决定:“小秋,你也不要死撑了,要一会瞧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地挂掉,你就跑吧。在这鬼地方,我知道你跑路一定很强的。”
没等我分辩,老兵用长满老茧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他说:“唉,我们是纪律部队,你不是,你不用陪我们一起死,不对劲就跑,啊,没有人会怪你的。去藏起来吧。”然后他就快速地弯着腰,跃进事先准备的简易工事里。
我抬头望去,大约一千米外,密密麻麻的一片腐尸,摇摇晃晃地正向这边瘸过来,恐怕不会少于两三千只。也许我躲在后面,离洞拐他们远了些,那“皮袍下的小”就没被榨出来,慢慢又缩了回去,只因我在一瞬间见到了天空飞过的变异鹰,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个笨蛋!
如果我不是笨蛋,那么我现在想到的东西,就说明我是一个小人。不是笨蛋,就是小人;不是小人,就是笨蛋。很郁闷的逻辑。
空中力量。是的,我记得那个红十字会的人说,如果发现生还者,就叫直升机来救援,否则就去下一个核爆前的住宅区查看有没有生还者。这没有问题,直升机不可能茫无头绪地四处飞,毕竟要补充能源,而废墟里没有。寻找生还者这种事,也不是在天空的直升机上能搞掂的。
但洞拐他们不同啊。按洞拐说的,遇到我是一个意外,那么他们完全可以空投到这里,要知道腐尸是能感觉到人类的气息的,步行到这里和空投没什么两样的。何必跟那红十字会的一起步行进废墟?他在利用我,很有可能连那支红十字会的小队也是假的,目的只是为了利用我,也许他们知道梅超风口中的神就是我。
如果胁持了我,也许就可以逼梅超风出来……我想到这里,不禁把身子往后再缩了缩。为了利用我而策划整件事,然后用那两位老哥的信,给我压力,让我自己提出给他们当向导,很有可能,要不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慢慢地端起枪,把洞拐戴着钢盔的脑袋套在瞄准具上,只要我压下扳机,我就不会有被骗的危险。开不开枪?但如果我猜错了呢?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呢?那么,我就要无端地杀死一位族人,两位老哥的战友。
这时视野里的腐尸黑压压地已经进入六百来米的开火距离了,被我套进瞄准具里的洞拐突然一回头,出现在我的瞄准线上的不是那每个士兵都一样的钢盔,而是那张憨厚黝黑的脸,没有等他说话,我就发现,我是扣不下扳机的,我默然地松开了压在扳机上的手指。
“老头!”洞拐低声唤了那个很老的老兵一声,“你带肥秋走,这小子好好活在废墟里这么久没事,总不能咱们一来倒把他连累了。快,这是命令,让他安全地离开,你也不用回来,直接回指挥部吧。”
“肥秋你太碍事了,你就不能自己滚去躲起来么?”突然那老兵很凶很粗暴地一扯我的肩骨,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这么赤裸裸地欺负人,防备不及扑向地面,没有等我爬起来,滚烫的液体就浇在我头骨上。我彻底怒了,推我也就算了,还往我头骨上撒尿!
还好我不是笨蛋,还没显示出我的身手来,我不管!什么同类,什么族人,都是假的!等我找到梅超风,我一定要让她把洞拐这些家伙全部干掉!好,我只有一个人,他们好几把枪呢,我忍,我离开,等着瞧!
我一翻身爬了起来,却发现我不是笨蛋,只是个小人。浇在我头骨上的,是老兵胸口怎么也捂不住的血,他明显被打中了动脉,血液像小喷泉一样,一喷一喷地从他捂着的地方飞溅出来,我愣住了,这时老兵突然无征兆地又踹了我一脚。
向后跌坐下去的这一秒钟里,时间仿佛慢了千百倍一样,我眼睁睁看着一颗子弹掠过我的头顶,那本该打在我头骨上的子弹命中了老兵。他的脑袋突然膨胀起来,然后子弹从他后脑勺钻了一个孔飞了出去,“啪!”老兵的脑袋跟吹爆的汽球一样爆裂,白的,红的,洒在我的头骨上面……我重重地跌落在地。望着那无头的老兵的身躯仍坚强地站立着。
随便吧,如果有人要这样利用我,我也认了。
我不再犹豫什么了,一把扶住老兵的尸体,从他手里拿起那挺通行机枪和弹带,这对我来说也许太重了,但有些东西是必须背的,我端着那把机枪,“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打出一串漂亮的点射。
我如收割麦子一样,把几百米外的腐尸扫下了一圈。洞拐望了一眼老兵的尸体,脸上淌着泪对我大声嚷着:“小子!妈的居然是老枪啊!之前老萧说你会玩枪我还不信。注意隐蔽!”说着他猛地伏下身子,一梭子弹从他头顶呼啸而过。
腐尸怎么会有枪呢?疯了!这时我身边一个队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拖着狙击枪,愤怒地对洞拐吼着:“是那班杂种!我命中了他的胸口!然后他再击中我的!就是用单兵导弹把俺们从飞机上打下来的杂种,那班打不死的杂碎!”
飞机?他们是坐飞机来,然后被击落的?我很沮丧,我真是个小人!
“打头!打他们的脑袋!”洞拐黝黑的脸孔扭曲得可怕,他换上一个弹夹,对着几百米外的腐尸来了几次短点射,但这改变不了什么,又一个队员大腿中弹,翻进了简易的工事。他中的是达姆弹,能做的也只是用三角巾勒住动脉止血了。
“没用啊队长!我打中他脑袋了!打中了,那杂碎只有半边脸了,然后他再打中我的!”自己包扎着伤腿的队员,痛得一头冷汗,洞拐刚想过去帮他,“叭”,那个队员胸口绽出一朵血花,再也不动弹了。
我身边那队员,气得眼眶都要瞪裂了,一拉枪栓上了子弹,抱着狙击步枪就要冲出去,我连忙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啪”,子弹在他身体旁边的地面上,打出了一个小洞。他有点感激地望了我一眼,但仍想去给他口中的杂种来上一枪。
他说:“小秋你快躲起来啊,我们现在照顾不了你了!”
洞拐在那边也吼着:“肥秋,哥几个今儿是要埋在这里了,我们掩护你,你快跑!大家准备,一、二……”
我打断了洞拐的话,这不是战火连天但主角仍可以说完最后一句话的言情剧。我再不站出来,这些可以为我去死的老哥们,恐怕又会有几个人去了,我把所有郁闷和悲痛,都疯狂呐喊号叫出来。
不知道我悲号了多久,当我清醒过来时,整个天地仿佛只有我的号叫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浓烈的硝烟味道,伴着我的号叫声,就是这时候所有的一切。我慢慢地站直身子,望着前面三四百米开外,停了下来的腐尸。
我望着它们,用尽最大的气力吼道:“滚!”
它们恐慌地互相张望,然后“嗬嗬”地叫着,很快就四散着,一瘸一拐地散开了。我身边那位队员望着我,身经百战的他,望着我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恐惧了。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脑浆,望了一眼老兵无头的尸体,我想我不会后悔。我得站出来,和现在这样,哪怕我暴露出实力,将失去这些新认识的朋友,过命的朋友,我也不后悔,否则我不配作为一个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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