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霄一看就剩自己一个人了,那还干个什么劲?当即就扔了鸡毛毯,拿了把扇子坐在院中的石墩子上,扇风纳凉。
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
春霄发呆似的仰着头,愣愣看着天边伴风的金霞,嫣红中带着金黄的霞光,让她眼前不自禁的浮出了杜尚秋的笑脸。
他的笑脸原来是这么温暖,这么好看的吗?自己竟从未注意过。仿佛他生来就该是那样没心没肺的笑,却从不去想嘻笑的背后是否会有他掩盖起来的晦涩隐痛。
“笨蛋,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春霄囔囔低语。
当然,跟她说了可能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至少不会让她此刻这么无力,这么羞耻;至少能让她更早的伸出手,不会以为自己还有无限的时间可以做足了架子再考虑做他真正的娘子。
尚秋……你现在还愿意来找我吗?
胡思乱想中,春霄冲天空伸展开手臂,仿佛抓一把清风,就能挽住他的手腕。直到一人独坐之时,她才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那个人粘在自己身边喋喋不休的呱噪。
“呸呸呸!郭春霄,鼓起干劲来!现在可不是顾影自怜的时候!”察觉到有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春霄赶紧拿袖子胡乱抹了抹,四下瞅瞅可会被回来的陈小娥撞见,却不期意间,忽然发现院中多出个人来!
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走进院子里的,春霄完全没有注意到,简直比鬼魂还要无声无息。而此刻,他默不作声的矗立在院门边,倚着墙上荡落下来的扶芳藤,肤如霞雾柔光,发似流水波纹,最后收住了一股风,灌入了他的形体,让他整个人仿若本该嵌在这夕照画卷中的景色,那般的自然而然。
只不过再自然,春霄还是能看出他是个多出来的陌生人——而且太阳照出了他的影子——他还是个大活人。
“这位姑娘……”这个大活人率先开口了,声如轻絮,“请问此处是哪里?”
春霄只顾着朝他发愣,这时才回过神来,也才注意到这年青男子还穿着一身白道袍。
又是个道士?!
春霄心里咯噔一声:才赶跑了一个,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一个?
但是她看着眼前的年轻道士,真有那么股谪仙的神姿,比起那老道更在含蓄中夹着三分震慑,不由的也有些心虚,颤颤的答道:“这……这里是杜府北苑,道长是何人?怎么未见通传私自入内?”
春霄只在原地回答,不敢靠近道士,那道士也仅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也没有说话,仿佛他刚才询问的人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接着他转动了脖子四处环视,而眼睛始终是闭着,好似盲人一般。“姑娘是此处的丫鬟?”仿佛是察觉到了春霄的注意,那年青道士又回过头来,紧闭的双眼不偏不倚的正对着春霄的方向。
“是……是、是!”春霄被盯的心神不宁,不知从何而来的就有点犯怵,刚想再问一遍此人的来历,却被另一个跑进来的人打断了。
进来的是个尚在总角之年的小道童,背后还斜背着个长长的木匣,似乎跑的很累。等他看到了这名年青的道士,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师傅,你怎么跑这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的嘛,害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道士也感到了身后的动静,皱了皱眉,理由很简短:“没等到你。”
“那你也不该乱逛啊!”小道童跨着一张脸,拉起了年青道士的一只手就要把他往外拉,“这府里的主人们都已经在正厅等着了,师傅快点随我来吧。”
说完这孩子还礼貌的朝一直站着的春霄点了点头,算是初见的打招呼外带告辞。
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
望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了游廊的尽头,春霄还在云里雾里的泛着糊涂。
只不过,她很快就将知道这天黄昏时分一面之缘的这位道士,到底是何来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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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
陈小娥这次去周妈妈那交差着实交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太阳下山她才回房,却兴冲冲的一回来就忙着跟春霄报告一个大新闻。
“正是正是!”陈小娥眉飞色舞,之前因闹鬼而带来的忧虑恐惧仿佛一扫而光,“那张道长可是天师府的嫡传弟子!这次恰在玄都观中挂单,才听说了咱们府里的事的。有他出马,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啦!”
龙虎山天师府春霄自然知道,在当世从皇帝到平头百姓无不尚道崇仙的氛围下,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鼎鼎大名。
那是被称为万法宗坛的正一派祖庭。
龙虎山为道宗三山之首,天师府统领天下所有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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