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睡得很不安稳。
怜星不在身边,屋子里好像缺了一块,灵觉好像突然之间又全部开启了,无论用什么姿势,都不可避免地听到门外怜星悠长的呼吸声。
邀月抱着被子坐起,盯着门看。
怜星就在门背后,一动不动地站着。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门板,那门板却好像民间评书里王母娘娘的法宝,一旦关上,就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
邀月悄悄地站起来,脚才落地,就感觉到怜星的头向这里偏了一下。
夜晚太静谧,没有许多声音干扰,两人的灵觉都好得令人生气。
邀月咳嗽一声,朝门外道:“我要喝水。”
怜星沉默了一会,推门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寒夜风冷,她的衣裳已经微微被霜润湿。
门外草木的香气好像已经透过风染进了怜星的身体里,她进来的时候,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味,她端来的水,也好像格外甘甜。
邀月想到临睡前那一幕,喉咙开始发痒,灌下满满一杯水,意图压制欲~望,结果却是她被呛住,咳得撕心裂肺。
怜星迟疑了一下,伸手给她顺背,只是一个简单的触碰,却叫两人的心都漏跳一拍。
邀月把杯子递还给怜星,碰到了她的指尖,手指忍不住向前一动,怜星的手指退开了,杯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怜星弯腰去捡碎片,她从未做过这样的活,捡的头一片就割伤了手指,细得几乎不可见的血丝溢出即止,怜星没理会手指,还要继续将碎片捡完,邀月止住了她:“出去。”还是命令的话语,却说得很温柔。
怜星默默地退到门外,继续站立。
邀月盯着碎片看了又看。
伸手拿起一片,对着自己的手臂比划了一下,轻轻在上面一划。
娇皮嫩肉,这么一下,就划出好大的口子,有血流出来。
这比针好用多了。
邀月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逗笑了,感觉到疼痛,又皱了眉,把碎片扔在地上,压住手臂止了血。
怜星显然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隔着门,邀月也能感觉到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这边。
然而她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没有冒失地推门进来,关切地询问邀月,也没有责备她不爱惜自己,她只是默默地在门外看着,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下,又一切如常。
邀月赌气般地躺下,闭眼,打坐,心乱如麻地度过了这一个晚上。
早晨起来,一夜未睡的怜星一切如常,反倒是在屋里的邀月,脸上微有憔悴之色。
邀月大张着手任怜星给她穿衣,怜星拿了件宽大的袍子给她套上,碰到她手臂的时候略停了一下,问了一句:“留我在身边,姐姐会很烦恼么?”
邀月心一紧,装作不在意地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怎么配让我烦恼?”
这话装过头了,她一低头,正好看见了怜星眼里稍纵即逝的笑意。
怜星边给她系衣带,顺便还传达了弟子们的愿望:“紫荆想向你禀报这些日子武林同盟的动向。”
邀月斜睨她:“什么时候起,紫荆还需要向你禀报,才能见我了?”
怜星的手一紧,衣带打成了个死结,只好重新抽出来绑上,给她把衣襟理好,然后才道:“你到底想起来多少?”
邀月哼道:“宫变之前的事,全部都想起来了。”
怜星苦笑道:“你昨日只留下我贴身服侍,她们怕扰了你,所以托我转达,并不是要经由我,才能见到你。”
邀月点头道:“这才像话。”转身去前厅,走了几步,不见怜星跟上,回头示意,怜星不意她议事还带上自己,又惊又疑,侧行进入前厅。
之前曾陨落了两名一等弟子,经过大家提议,又补上了两人,如今管事的弟子们算是齐聚一堂,由紫荆统一简述这段日子的经历,若邀月问起详细,再由分管的弟子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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