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甩了甩发烫的脑袋,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然后大脑缺氧导致有些思虑不正常。
或许管理层的会议比战争还要漫长,西浦诗被绑在枯树上看着太阳由东升转向西落,都没有等来那几个本应与“细作”问话的人。在她忍受了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参观后,终于在至少第二十次的浅眠惊醒时,看到了最可能出现在此的高杉晋助。
“哟,阿矮早啊。”
一声平淡无奇的开场白,使二人在墨色渐染的天空下相顾无言。
嘴中还是西浦诗先打破了沉默:“虽然我知道你怀疑我已经很久了——但是那个什么‘竹野外’还是‘竹野内’的,你真的相信他吗?”而她收到的回复,却只是对方一个很是寡的淡眼神。
西浦诗也没有动怒,很是知趣地伏低身份进一步引导着他:“我和阿银逃出来的那条路被我勘察过很多次,我可以很确定从那个窗口向外看完全看不到树木。”
——言下之意便是,竹野内寺所谓的在树冠中观察敌情,十有八九也是不存在的。
高杉晋助挑起他极细的眉峰,终于开口道:“我觉得你应该十分清楚,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革除你的理由。”
“你也应该清楚,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重蹈覆辙。”少女勾唇,用她之前的作为嘲讽着眼前颇为自信的少年。
紫发少年嫌恶地盯着满身血污的人,又想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来:“放着好好的天人首领不做,你难道是来送死的吗?”
的确,现下战争形势是极度不利于攘夷军的,幕府倒戈和天人一同讨伐尊王攘夷之军,攘夷军内部又自乱阵脚。早前便不少不安分的人弃军投商,准备打出一片新天地,而大部分未走之人也早已失了目标丢了军心,只剩少许还看得清前路的人,义无反顾地扑向这片“攘夷大业”。
“我是怕你们明天带着我的兵去送死,天人那边应该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高杉晋助似是被戳中了痛脚,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加遮掩的怒气:“我们去救人的理由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要是没有更多情报的话,我想我们也无需浪费时间了。”
“我就是想让你多考虑考虑啊,毕竟身材娇小的人很容易让人激起保护欲的嘛,阿——矮——”
西浦诗赶在他遏制不住怒气前抛出了象征和平的橄榄枝。她从身后抽出不知何时就已经挣脱绳索的右手,从怀里掏出那个她从未用过的头绳,扔给了对方。
接住头绳的人也并不惊讶她双手的自如,甚至在看到这个被他吐槽过“就像坂田银时的头发一样乱糟糟的做工”的发饰,就对在场另一人想说的话了然于胸。
“麻烦转告坂田银时,请他忘了我。”
西浦诗双目坚定,毫不躲闪地盯着高杉晋助的碧瞳。
“就算坂田银时可以不芥蒂我之前的所作所为,那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所以——请他忘了我。”
瑟瑟晚风吹鼓着二人耳膜,前段一名男子虽然已心有准备,但真正听到时却还是呼吸一滞。而西面坐着的女子面容却陡然由严肃变为了轻浮:“哈哈哈我其实是骗你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忽视掉对方渐渐发黑的面色接着话茬,“我西浦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做过的事自是一件也不后悔,你竟然还会信我会说出这种只有文青才能说出来的话哈哈哈——”
西浦诗捂住肚子趴在地面大笑着,笑着笑着,笑声就渐渐消失了,到最后竟只剩下夏日那聒噪的蝉鸣声。
“我可是天人的细作啊,我说的话怎么会有实话呢,阿矮你也太容易轻信我了……”地面上的人声音越听越细,再仔细听去却早已低到了土地中去,“我说过的什么喜欢啦、爱啦,那都不过是混入你们内部最便捷的方法罢了——同伴的爱人嘛,多少还算有些特权。”
在地下缠绵的蚯蚓,恍惚间听到了啜泣声由上至下缓缓传来:“所以我秉着不能祸害良家少男的原则,自是要在这万事皆毕的时间找你们一刀两断分个清楚。一想到我马上就要离开这种毫无生机的军营,呵,我、我果然——”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鼓足勇气发出剩下的几个音节。
紧贴空气一层的土壤感受着那里轻微的颤动,也感受着那里空气振动所发出的微弱声音——
夏蝉的聒噪此刻显露无疑,刺耳如铁器相交一般的声音穿透耳膜,叫人根本分不清地面上传来了什么声音。
——我果然还是舍不得你们啊。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就是我对不起各位还能坚持到现在的读者……qaaq!
以后随意骂我坑吧我是不会还嘴的……【。
其次就是下一章正文就完结啦快夸我短小快!【不
最后就是……嗯,阿诗现在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状态,明明有攘夷和天人两边的归属但她却哪里都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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