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他二人虽极有礼地谈来论去,但总有某种说不清的意味,当下便询问龙郁的意思。岂料龙郁欣然应允,毫不犹豫告知了离娄回京之期。
一出客栈我便急道:“怎么就答应他了?你可知他是谁?”
“总还是沉不住气,”龙郁笑着责备道,“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否也这般急躁?”
龙郁一直教导我要平心静气,从容处事,适才的确是我急躁了,我立刻深深吸了口气,加上刚才龙郁极温柔的一笑,当下便平静了。
“他是大魔灵离娄,是厉尊唯一的弟子。”
“他跟我说过。”
龙郁接着道:“近天界本是修仙福地,清尊入魔后伤了许多性命,便被正道称作‘大魔灵’。”龙郁停下来看着我,“之后清尊被禁,离娄替厉尊寻了许多仇家,是厉尊最信任的人,所以也被称作大魔灵。”
“所以厉尊派他来跟着我?”
“正是,他有件法器,传说很是厉害。”
“我见过。”
“嗯,所以他想要跟我们回京,我们无法阻拦。但我感觉得到,他不会是那种滥开杀戒之人。”
“如何感觉?”
“我也杀过人,”龙郁道,“许多。”
龙郁十三岁随军出征,腥风血雨中走了十多年,杀人无数,不过若非无奈成敌,绝不伤人。我默默点头,不再多问。
回了客栈,各自休息。我等龙郁走后才摸出白日里百晓生给的那块玉玦,又起身到了曾由衣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曾由衣自是没睡,很快开门拉了我进去,开口便道:“我还以为你见色忘友不来了呢!”
“乱讲什么?”我瞪他一眼,将玉玦给了他,“百晓生说要用望山藤丝穿八字结,名字我倒是记得清楚,可这望山藤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自然不会是俗物,不是俗物就不是常见的,”他竟一本正经道,“既不常见我便也不知道。”
我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无奈笑道:“看来你今晚还是不得好过。”
这些日子来,好几个夜里曾由衣都被梦魇住,很难唤醒,眼下青色便一日更甚一日。离娄曾提醒过我,说那与他体内煞物有关,且会愈来愈重。
“得找人问问。”曾由衣认真道,看得出来他确实被那梦魇折磨得狠了,却又埋怨我道:“你不知道吗?那你白天怎么不问百晓生?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你还怪我?再问就得把你留在那儿了。”
“穷啊!”曾由衣叹了口气,“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阵子你睡得也不比我好,望山藤的事明天再找人问,这会儿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去找。”
我看他那沮丧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便让他睡下时将玉玦放在枕边,说不定能有一些效用。曾由衣答应了,送了我出来,一开门看见龙郁就在门前廊内站着,话也不说,哼了一声,转身就回去了。
这可真是莫名其妙,龙郁哪里招惹他了?自从龙郁出现,他们二人还没说过话吧?
我满心不解,走到龙郁面前,解释道:“他就是这样子,人不坏。”
“他是想嫉妒你,但又嫉妒不起来,转而迁怒于我。”龙郁了然道。
我一想便明白了,“也是,他从未有过朋友。我和他一样被关着,可我还有一个身份,一个家,和你。”
“是。”良久,龙郁才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掩映不住的苦痛。“回去休息吧。”
“龙郁,”我叫住他,“一定要回京吗?我是想,如果你知晓一切,我们就省得多跑一趟。”
“不错,我尽知一切。”龙郁自是知我话外之音,“可我们必得回去一趟。”
他说这话时坚定极了,我一时竟没有反对的勇气。只得遵他安排,回房歇下了。
夜里睡得果然比之前好些,但梦里时不时有个月影般的身影在脑海里跃来跃去,反反复复叫着一个听不清的名字,搅得人头痛。梦断处稍有清醒时发觉有人在身边静静看着我,鼻间倏忽流过那道令人心安的味道,便再次沉沉睡去。
翌日晨起见到龙郁,他手下正有人来报事,我便先叫了曾由衣出来用些早点。曾由衣出门时揉着眉心,说他眼睛干涩得很,我让他闲了多哭哭,暗暗决定一定要赶在回京前将望山藤丝找到。
喝早茶时,我、龙郁和曾由衣坐到了一起,龙郁说回京之事都准备好了,又问曾由衣是否与我们一同回去。
“郦京,我还未去过,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曾由衣眼珠一转道,“忘了告诉你,我和老公不能分开。”
“既然如此,我便为曾公子准备好车驾,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京。”
“你不问我原因?”曾由衣诧异道。
“你是容儿的朋友,”龙郁道,似乎对曾由衣格外客气,“我还要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容儿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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