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告诉我,自己所一直怨怼的,其实只不过是一场堆砌出来的幻梦?
而我爹,竟是爱我至深。
冷落我,不过是为了保护我。
秦家少主,一个多么惹人艳羡的头衔,在没有武功的庇护下,这个头衔,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危险和麻烦。
所以我爹,才会如此做。
一抹流黄色的金耀了我的眼,轻轻掰开那只握得死紧的手,再也忍不住,泪水横流。
苍白而冰凉的手中,是一个普通至极,给小孩子佩戴以求平安的金锁。
九岁那年,明白了母亲死因的我,也把那个幼年时寄予了父母多少疼宠的金锁抛入湖中,自以为,今生不会再有人捡到它。
为什么总要等到无可挽回了,才来告诉我真相?
为什么……
“全部搜,如见活人,都带出来!”
趾高气扬的声音隐隐回荡在前厅,面容顿时冷凝下来,拈起信燃掉,脚步未停,朝声源处而去。
秦无过正指挥着众人,享受迟到的一份满足感。多少年了,他作梦都想着推翻他弟弟,而今天,这个梦,终于实现了!
“千寒,你杵在那干什么?你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秦家少主了!”
倚于阑柱上的人薄唇微撇,冷冷一笑,尽显刻薄。“我在看着您怎么忙乎呀?”
“你这是说什么话?”秦无过皱起眉头,“难道你爹成了秦家家主,你反而不高兴?”
“高兴,只不过你这家主是别人推上去的,说出来未免有点窝囊。”
“你说什么!”声音嘎然而止,每个人皆转身,惊讶地望向门口,背光处的人。
看不清面容,削瘦的身形,清清冷冷,却有一份说不出的气势,压得众人说不出话。
秦无过首先回过神来,冷笑出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秦惊鸿你居然还敢来这里?”
“为什么不敢?”冷冷瞥过众人,我也笑。“二伯,难道你认为我爹一死,外面就会承认你这个秦家家主?”
秦无过的脸一阵青白,咬牙切齿地狠笑。“至少我知道你没有做秦家少主的命!”手一挥,“来人,拿下他!”
“住手。”声音有些熟悉,青衫飘然,横笛在腰,正是君陶然,而他身旁那张冷冷淡淡,仿佛从九天破月而来的俊颜,又是我的错觉么?
“是不是你?”脚步早已不听使唤地向前移动,一字一顿,只对着雪衣人。
“秦公子……”君陶然闪过一抹忧色,欲言又止。
“住口!”咬牙欲碎,想起那封信,想起那个金锁,想起当年梅花树下的嫣然一笑,心就痛得仿佛要割开两半,执意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是不是你?”
“封教主,这秦家的叛徒不识好歹,您不必和他废话,抓起来就是了。”秦无过挂着一张笑脸,却在封雪淮冷眼一瞥下顿时噤若寒蝉。
“是我。”冷淡的眼睛从头到尾只注视着那个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口中不由喃喃,那是止不住的痛,生命中极重极重的两个人就在我眼前消逝,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知你无情,可是为什么,秦家并没有欠你什么,难道我,救了冥月教的人也是错么?”悲苦到了极点,所能流露的,竟然是笑而已。
深沉黝黑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什么,随即波澜不兴。“送上门的,不可能不要。”
“送上门……”垂首低笑,笑声渐不可抑,终至化作满面的泪。“慕容说你恩怨分明,我本是信的,可是现在,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举目四望,皆是一眼陌生,连那满院的落叶,也仿佛已成前生。
不想在这里停留多一刻,我想……见慕容……惟有慕容……
摇晃了一下,朝门口走去,听不见耳边的叫嚣,看不进眼前的嘴脸,与那身雪衣错身而过的瞬间,一片白袖挡在身前。
“怎么,封大教主还想把我这个余孽也留下?”似笑非笑斜睨着他,心底好象有什么裂开,再也无法补上。眼前的人影晃来晃去,却怎么也无法看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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