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玫微博
那么,我就是可以辜负的吗?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明天仍然要、必须要!若无其事,平淡如菊。生活就是这么捉弄人的吗?我就像被引诱到捕兽夹下的小兽,折筋断骨都是咎由自取。我抵不住电话那头的殷殷问候,我爱,我沉醉,我受宠若惊□□,但是他真正的内心真实的情感归属,却让我痛、我心碎,我欲哭无泪天塌地陷,每一个哎呀马的后面必定跟着一个草泥马——这就是,生!活!
我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经历的所有伤痛。
“你们怎么认识的?”林岳问
“毕业分配,我们一起去单位报到,当时就觉得这个男孩子怎么那么好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你好好色。”
“没办法,”我低头笑着摇摇头:“也没别的爱好不是。”
“然后就表白了?”
“没。第二天他分到小队当技术员,我在机关干报道,只要去他那里,我的眼睛就到处找他。我一直观察他,就是喜欢看他,眼睛跟着他到处走。他打篮球我就去看篮球,他踢足球我就去看足球,没人知道我喜欢他。”
“后来呢?”
“两年前他调到机关当主任了,大家有次开玩笑说这俩挺合适的,段鹏说就是不知道人家能看上我不,我说只怕高攀不上呢,后来就吃了个饭,然后就算恋爱了。”
“从你毕业分配到两年前,中间隔了几年?”
“六年吧,不大到。”
“你就那么看了人家六年啊。”
“嗯。”
“也不怕人跑了?”
“那倒是没想过。”
“你挺能耗的。”
“反正也没有其他的,等就等了,只要值得。”
“那后来怎么分手了?”
“在他来机关之前一年,和一个女孩儿大概已经有点朦朦胧胧了,没有我大概他们就成了,结果被我误打误撞给搅黄了。”
“还爱他吗?”
“爱着。”
“他爱你吗?”
“我不知道啊,也许对我还有点感情的吧。”
“培根说过,爱情是很容易鉴定的。如果对方不以同样的爱情来回报你,那就是暗地里在轻蔑你。你自己说说看,你这么对他,可是他却逃避你,不娶你,那是什么?”林岳轻描淡写的话语,是对我最恶毒的诅咒,可我现在已经是一副空壳,空的无悲无喜,无生无气,再也挖不出一丝悲伤。
“那是我前世没有修炼够罢了。人和人之间是讲缘分的,我不强求,不强求他爱我也不强求自己忘记他,随遇而安罢了,用不了多久自然就好了。”我泄出一口气,觉得那么累,那么累;但当不再纠缠于妄想,原来可以这么轻松。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
“多久?我也不知道啊,也许不久,也许永久。”我苦笑:“遇到段鹏之前,我不怕老,因为那时候年轻。遇到段鹏之后,我怕老,我怕我们的感情不足以让他忽略我脸上的皱纹。曾经我和他说起过,你猜他怎么说?他说,遇到我之前他很怕老,遇到我之后他不怕了。”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可是现在,他走了,我又不怕老了,因为我已经黔驴技穷,只盼望时间可以带走所有的苦恼,让所有过去的过不去的都能成为过去。只是我很想知道,离开我的他现在是怕老还是不怕老。”
林岳沉默,我们就这么对面坐着,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静静地被晚风吹着,过了一会,我问林岳:“你父母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婚介所。”林岳不假思索
“信吗?”我笑着,调侃地看着他,林岳也笑了,抿一口茶水,慢慢地收起笑容:“亲人之间说话多是交流感情,而不是交换信息,我这么一说,他们这么一听,真的还是假的都交给时间,这是一种特殊的信任,明知他在说谎,也要相信他的诚实。”
是的,只有从灾难中一起走过来相依为命的人才会有这种百依百顺的信赖,只有他们才更懂得生命的无常和生存的不易,人生已经多苦多难,一点点的装聋作哑和听之任之,于人心都是莫大的安慰。
“彤彤,你猜猜我开公司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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