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的。”程锐踹他一脚,又听他进了寝室,吆喝说程锐是个妻管严。
“挺热闹。”
“他就是那种人,太吵。”姜彻模糊的笑声传到耳朵里,程锐也带着笑意回答他。
又絮叨了一会儿,姜彻又说:“过得挺滋润。跟别人相处好点,多些朋友。”
程锐说是,舍不得挂电话,见姜彻又没话说了,忙说:“电影。”
“什么电影?”
“《魂断蓝桥》,你还记得吗?”
“当时看得我都要吐了,能不记得吗。”
“前两天又看了一遍,里面有句台词,”程锐抬头四顾,走廊里没什么人,便捂着话筒,凑过去低声说,“I never shall。”
姜彻失笑:“我哪听得懂。”
“回去了我们可以再看一遍。”程锐认真道。他本意只想多说几句,却灵光一闪,想到这句话,只觉得相当应景。若是和明白的人说,便是又浪漫又大胆的调情了,可惜姜彻不明白,他也不愿意多作解释。
两人寒暄几句,那头又热闹起来,姜彻再次用吆喝的语调说:“我这边喊着喝酒呢!你自己注意,回来坐车了小心点!”
程锐说完再见,那头便挂了电话。
他一进屋,周子文便调笑道:“我就说你一打电话就满脸春色。”
程锐和他已相当熟络,当即笑着骂了一句。周子文笑呵呵地凑上来又开他玩笑,末了拜托他帮忙整理档案。程锐见怪不怪,坐下帮忙,回想着刚才的电话。
姜彻的大嗓门令他想起一个场景:一条江水隔着两个人,彼此相爱——也不一定——他们想要说话了,就跑上阁楼,声嘶力竭地朝对方大喊大叫,关切的叮嘱和厌恶的吵架都成了一样的腔调,在山山水水间盘桓不定。
这天晚上,他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昏昏欲睡间心想,如果可以拍一部电影,无论如何也要加上这个镜头。
那头姜彻挂掉电话,魏宁在吧台里按着计算器,头也不抬地说:“感情真好。”
“你这儿太吵了,”姜彻掏掏耳朵,坐下来帮他摆正桌上的东西,“他太小,粘人。”
魏宁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哥,我一离开你,都快半年了,还是忍不住想你,晚上睡不着。”
“去你的。”
“矮瓜都大学了,还小?也就你还当他是小孩子。”
姜彻白他一眼,伸手换了张舒缓的音乐光盘,说:“最近的歌都太吵,还是早些时候的好——别老叫他矮瓜,这次过年回来,估计又得长高。”他抬手在头顶比划一下,臭小子已经比自己高了两公分。
魏宁摇头晃脑地哼了两句歌,又说:“你就不问他,有没有交女朋友?”
“小孩子的事,随他们去。”
“真不介意?”魏宁对程锐的想法了若指掌,只是好奇姜彻暧昧的态度。要说他喜欢人家,却矜持得从不肯主动打电话;要说不喜欢,讲话时眼睛里的温柔却要溢了出来。他知道姜彻想要程锐先说分手,算是给个了解,这时却怀疑,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会不会哭出来。
姜彻抽着烟,眼神有些飘忽,随口道:“他小孩子心性,惯着也不碍事。大了就好。”
魏宁撇撇嘴,道:“你不结婚,是为了惯着他?”
“管天管地,你还管我结婚?有房子有店,你咋不结?”
“我不是没遇着合适人。”
“我就有?”
魏宁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前两天相亲那个姑娘,我看就挺好,虽然长得像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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