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确认瑞贝卡夫人的注意力的确不在自己的身上就可以了,辛德瑞拉想,如果是注视太久的话,一定会被她察觉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辛德瑞拉不觉得自己每次都会像那次那么好运。
是的,她说的就是半个月前在母亲墓前的那一次。
确认了瑞贝卡的注意力的确是在舞台上之后,辛德瑞拉一边思考着突然想起的半个月前的那件事,一边在黑暗中打开了手袋、然后快速地将棉花塞进了其实并没有放什么东西的手袋里,最后将手袋合上。
动作流利得连辛德瑞拉自身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手袋关上时发出了“啪嗒”的声音——这声音在辛德瑞拉听来、简直就像是发生在耳畔一样——但对于整个会场、甚至只是她身边的人来说,却根本就不算什么。
因为就在刚才,台上那位拉小提琴的女孩因为手误,而拉出了一个惨绝人寰的高音。
——正好掩盖了手袋合起时的声音。
那个女孩像是明白自己的失误造成了什么样的效果一样,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但是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一瞬间的停止;而其他人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将这首早就支离破碎的合奏继续了下去。
就好像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一样。
而这样的事故(辛德瑞拉想这足以称之为事故了)虽然这没有让她们的技巧有所提升,倒是所有人都练出了处乱不惊的本事,也算是别有收获。
这场支离破碎的合奏之后并没有再出现过类似的失误,可就算是没有,这支合奏也并没有什么好转地就这么结束了。
雷鸣般的掌声在最后一个音还没结束时就响起、然后迅速地结束,和先前第一首合奏时截然不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辛德瑞拉想这样的情况还会发生在之后几乎每一支演奏上,直到最后的合奏。
(塔娜姐姐说的难熬或许并不夸张。)
看着合奏过后,舞台上只留下一人的小提琴独奏,辛德瑞拉听着那女孩的演奏、开始将自己的大脑放空。
比如研究起了那个女孩的礼服、看看那鹅黄||色能够让自己联想到什么;又或者观察起了那女孩身后的墙壁上的壁纸,开始研究起了那壁纸上的花纹究竟是什么。
(……短尾猫、折耳猫、短毛猫、布偶猫……)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当辛德瑞拉已经开始在心中默念起了她所知道的猫咪的种类时,伴随着不知道是第几次响起的掌声,客厅内又再度恢复了光明。
骤然亮起的灯光让一直到刚才都在走神的辛德瑞拉觉得有些不适,她微微地眯起了双眼,甚至伸手挡在了眼前,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现在的亮度。
“这是……怎么了?”
塔娜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在辛德瑞拉将手放下的同时想起,她皱的脸几乎就皱成了一团,似乎是同样没有适应这突然亮起的环境;而她的声音中,则是带着浓重的睡意,似乎如果没有这光线的话,她还可以再睡上一会儿。
“现在是休息时间。”
代替假寐的安提和走神的辛德瑞拉回答的,是瑞贝卡。
她的语气平静非常的平静,平静得就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似乎并不知道三个女儿以各自的方式逃避了方才的演出一样。
“诶?妈妈你说什么了?”
但是塔娜并没有立刻得到自己的母亲那维持在正常音量的回答,她眨着眼,大声地询问道。所幸现在因为演奏结束、恢复到了社交时间(在辛德瑞拉眼中,这的确是社交时间)周围的人都在进行交谈,所以塔娜的行为才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目。
辛德瑞拉愣了下,就连安提也有些怔忡,最后她们两人同时恍悟地朝塔娜看去——
“笨蛋塔娜!你忘记把耳塞取出来了!”
在灯光亮起时就把耳塞取下的安提握紧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用左手取下了塔娜塞在右耳里的棉花,然后冲着她的耳朵叫道——却是小心翼翼地控制在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程度上。
只是就算安提控制了音量,但塔娜还是被安提吼得有些耳鸣,她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姐姐,正准备反击时,却注意到了对面瑞贝卡的目光。
“妈妈……”她瞪了一眼同样注意到瑞贝卡的存在的安提,然后对着瑞贝卡委屈地开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这一次,在嫁给古滕堡侯爵后就格外重视女儿们的教育问题的瑞贝卡并没有斥责她们。
安提和塔娜猜想着,这可能是因为她们的母亲觉得“在别人家教育自己的孩子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的缘故,但她们随即便发现瑞贝卡的目光和表情中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有些无奈。
(难不成她默许了?)
双胞胎和辛德瑞拉面面相觑,对瑞贝卡的沉默觉得震惊的同时,也有些了然。
——估计是因为瑞贝卡也觉得这场演出不堪入耳。
但是因为她是成年人、再加上又有着侯爵夫人的身份,所以瑞贝卡不能有任何失礼的表现——但如果是孩子们的话就没关系了,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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