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夏宇笑眯眯地看向他,哪怕只是随意的一瞥,也会让他觉得兴奋莫名,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他突然觉得自己恋爱了,就像书里说的,在不经意之间找到了那个他梦想的幸福。
一个星期说短不短,但真正过起来却是飞快。最后一天到来的时候,杨光在日历前面站了很久,终于还是用笔在日期的数字上画了一个叉。
到达车行的时间比平时略晚一点,但很奇怪的,门口聚满了人。那些人里面有包括对面租书店的老板在内的许多家附近的住户,七嘴八舌地正在讨论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不是说好还有一个月吗?怎么说提前就提前了?”杨光放慢了脚步走到车行门前,正听见租书店的老板冒出这么一句。
“说是上面工期压得紧……算了算了,反正补偿金和误工费他们照算,提前就提前吧。”
话题似乎到此为止,不只是谁总结了这么一句,大家便陆陆续续地散了。
杨光听得莫名,进到车行小声问了小陶,才知道原来预定好的搬迁期限提前了。
屋子里的气氛挺压抑,杨光看看夏宇,只见他从未有过地锁紧了眉头。他心里正因为他的这个表情感到郁闷发慌,就见夏宇呼出口气,朝着他们招呼:“来吧,其它的不管,先把这个放下来。”
他说话的时候手朝着天花板指了一下,杨光顺着看过去,发现他说的是屋顶上吊着的那辆红色机车。
小陶和小蒋闻言互看一眼,表情颇显郁闷,却也有些无奈。
杨光虽然不太明白,但心情同样被影响了,整个人顿时阴郁下来。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跟他们三个人一起各站一边的墙角,在夏宇的指挥下把吊着机车的钢索缓缓放松,慢慢地把那辆车放落地面。
“都回家,今儿放假。”夏宇在车落地之后冷不丁地开口,说完就转身钻进了办公室,半天也没再出来。
小陶和小蒋面面相觑,最后耸耸肩招呼杨光:“走吧,让他一个人静静。这车吊起来快十年了,我都舍不得,何况是他。”
杨光似懂非懂,但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不过走到巷口又折返回来。那个时候夏宇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了,把卷帘门放下一半,正拿着抹布一点一点清理那辆车——近十年的污垢擦出来十几盆污水,终于还原出它原有的亮红色泽。
之后几乎没有停顿地,夏宇把车扶正,从发动机开始一样一样检修。从上午到傍晚,从白日天光到华灯初上,他一刻也没有分神,甚至连饭也顾不上吃。
杨光本想在吃饭的时间叫住他,但两次都只张了张嘴,不敢开口。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也不敢打断,只能尽可能不出声地把自己蜷缩在门边的角落里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夏宇和那辆车,就好像那是他的整个世界。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杨光只觉得全身都要麻木了,夏宇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正打算动一下,开口叫他一声,就听见卷帘门哗啦啦响了一阵,钻进来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个头不算很高,也就比杨光高半个头吧,身上穿着衬衫西裤,整个人跟四周环境格格不入。他一进来就直奔夏宇而去,看见那辆红色的机车,很明显微微顿了一下。
“怎么了?”男人从车子旁边绕到夏宇身前,看见他紧锁着眉头,抬手便摸上去,又顺势在他头顶上呼噜了一把,最后把手停在他的后脖颈上,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带。
直到这个时候,夏宇身上笼罩了一整天的郁愤之气才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孩子气的委屈和抱怨:“搬迁的期限提前了,还有四天,最多延迟到下礼拜六。”
那个男人闻言微微一笑,松开手侧身过去靠坐在那辆机车上,把夏宇拉到面前,仰头看他。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宠溺,充满了开解的意味,抓住夏宇两只手的动作很明确地显示出两个人的亲密。
“提前就提前呗,早晚要拆的,早点结束也就不用这么闹心了。”
“我不是不舍得么。”夏宇鼓起嘴呼出一口气,“拆拆拆,去年车库也拆了,今年又轮到这里。”
“我看车库拆了挺好。”那人闻言哼哼一声,听起来半真半假,却似乎成功地转移了夏宇的注意力,“免得我整天夜不安枕,总记着有个背后的前任。”
“你要不要脸啊?我弄死你!”夏宇立刻炸了毛,却也露出了今天一整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两只手同时攀上他的脖子,做了个要勒死他的动作,整个人同时往前一扑,让那人抱了个满怀。
那人闷笑几声,安抚地在夏宇背上拍了拍,接着往下滑了几寸,在腰上一阵拿捏。
“我走了几天?想不想我?”男人问着,说话时侧过脸把耳朵贴在夏宇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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