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病床上郁日那苍白的脸色,苏唐脑袋里就一股热,啥也不管了,就想回到恩公身边陪着他。他站起身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会让他每天睡很多觉,煮很多很好吃的东西给他吃的。我…我先走了…恩公一定还在等我。」
话还没说完人倒是跑的没影了!
好在这份沈重被忽然出现的李景给打破了。杨轻转头正好看到花台上的一丛丛白色的野姜花,像极了飞舞蝴蝶的花瓣,轻盈的点缀在深枣色的花台。
李景顺着杨轻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过去,看到了那一丛野姜花,忽然间笑了出来。
「我有这个荣幸当你的英雄吗?」李景问。
杨轻看着李景身后纷飞的落叶,微笑随着心情慢慢摆荡,缓缓飞舞,视线回到那跃动的喷泉,久久,没有答话。
「阿景,我想出国。」杨轻没有回头,没有回头迎向那双总是期盼的狐狸眼。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狐狸眼慢慢的敛了下来,有些苍白,有些释然。
「阿景!」杨轻轻唤。
「嗯?」
「谢谢你!」
「傻瓜!」李景伸手摸摸杨轻柔软的发丝,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花台的野姜花开的依旧治艳,随着微风,轻轻飞舞。
……
休养了半日的郁日,终於在医生勉为其难的首肯之下,回家休养了。
他大摇大摆的在柔软的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看着全身上下挂满了东西,宛如一只驮兽的苏唐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苏唐随手扔下大包小包,烂泥似的摊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喘气。
「我说…恩公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有你这样虐待救命恩人的吗?我要去申诉!去申诉!」苏唐不满的看着悠悠哉哉看着电视的郁日。
「喔?喔!」郁日挥了挥手上显眼的绷带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气呼呼的苏唐。
「你-可恶家伙!老子要报复,你给老子等着。」苏唐张牙舞爪的对郁日扮了个鬼脸,挣扎无果,最终还是认命的将东西一一放好。一边收拾嘴里还没闲着,时不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曲韵哀婉如泣如诉,在薄凉的夜色中倒显得有些令人鼻酸。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用没有受伤的手支着头,心不在焉的看着不停重播的新闻台。日陷入深深的思考中。发生的事情太多,思绪乱的有如一团毛线。
总觉得这几天的事情好像一场骗局?对。。。骗局?郁日皱着眉甩甩头试图厘清思绪。
事件的开端是自己跟苏唐偶然遇到了张佩华和她的宝宝。然后她们出了车祸。再来是张佩华说她觉得最近老被跟踪希望自己帮帮她,所以我跟苏唐就照着时间地点出席酒会。但是却没有找到酒会的地点,反而跌进大坑里,搞的满身狼狈。。。。
关於最后一点,郁日很有把握自己是按着请帖上的地址走,怎麽会找不到?想到这里,郁日连忙翻出那张请贴,反覆核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等等。。。如果。。。这件事情的开端。。。一开始就不是『偶遇』而是刻意为之。。。。。。这个想法就像一根银箭一样射穿了迷雾般的思绪,逐渐成型。
没错!初见面的时候,张佩华似乎是直接叫我『警察先生』,虽说很多里民都认识我,但是我那天并没有穿制服,她怎麽能如此肯定我的身份?难道。。。。。。
「恩公~恩公你快看!」苏唐神色大变的指着电视。
刚刚还在『嫌疑名单』的张佩华满脸泪痕出现在电视萤光幕上,一大群记者将她团团围住。
「廖夫人请问一下令公子被绑架了您担心吗?」一名在场的记者问。
「廖夫人听说令公子是在生日酒会上,众目睽睽之下,离奇失踪。能跟我们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我。。。」面对这样庞大的阵仗,张佩华似乎有些无挫,带着泪痕的脸看上身旁穿着西装的男子。男子看起来大约三十五六岁,长相平凡毫无特色,身上穿着合身的西服,头发一丝不苟的,颇有几分菁英男子的气息。
菁英男子开口时,先是哽咽了几秒:「面对。。。小儿被绑架的事。。。我。。。希望警方能尽速破案。。。犬子昨天才刚刚满周岁,我跟内人都深感忧虑。。。。。」说着说着眼框隐隐泛红,似乎忧心忡忡的样子。
「廖议员,歹徒是否有提出要求?」
「没有,目前我们还有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廖议员说的有分疲态。
「廖议员,您认为这件事情是否跟年底选举有关系?」
「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忍心对这麽年幼的孩子下手的。我们夫妻俩结婚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麽个宝贝。。。我。。。。」说着还强忍情绪搂紧了一直在低声啜泣的张佩华。一个顾家爱老婆爱孩子的形象跃然而出,让在场的女记者,顿时涌起了廖议员真的是好男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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