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我真好。我爹娘死得早,自己又得了眼疾,从小就没人照顾,一直希望有个哥哥姐姐什么的。被卖到这儿后,别人都对我不理不睬,只有姐姐你三番两次地过来探望,这不知道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蝶依已是泣不成声,凝丹连忙递上绣帕轻声安慰。
“妹妹别说那样的话,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彼此照顾些是应该的。”
蝶依轻轻拭去两行清泪,幽叹一声,道:“姐姐和我想的一样,不知我们这些掉入火坑的能否出得去呢。”
凝丹略微沉思片刻,接着小心翼翼试探道:“我听说何公子很喜欢你,说不定过些时日就能把你赎出去了。”
蝶依神色微顿,然后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谁不知风月场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地方,今天说喜欢明天就嫌弃了,哪能当回事呢。再说了,到青楼里来的男人都是寻欢作乐的,哪几个会有真情真意,喜新厌旧是最自然不过的了,既然这些个男人都是逢场作戏,那我们岂能为他们动了真心呢?”
凝丹听后默不做声,过半晌才开口道:“妹妹说得极是。”
蝶依一边抹泪一边悄掩住嘴角笑意,她伸手在枕下摸出个小锦盒,然后摸索着塞到凝丹手里。
“好姐姐,你一直来探望我也过意不去,这盒是南海珍珠制得细粉,临睡前拿它与鸽子蛋搅成糊熬在脸上,次日一早洗掉,脸摸上去又嫩又滑,管用得很!”
“真的吗?”
凝丹接过后,好奇地打了开来。盒里的粉制细腻滑爽,比外面卖得不知好了多少倍。
“嗯,真的!”
凝丹看着很是心动,但又不好意思收下,假装推辞一番。
“这好东西妹妹还是自己用吧。”
“姐姐,你就收下吧,否则我心难安,不过你得答应我别说出去,其它人若问起来,我还不想给呢。”
蝶依硬是塞入她手里,凝丹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收下了。
“那就谢谢妹妹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姐姐太见外了,不过你晚上别熬太多。”
“嗳,好。”
凝丹欢天喜地地将锦盒收好,然后叮嘱几句保重身体之类的话便称有事要走,菡萏进门正巧遇见她就请了个安,没想到她却不理不睬。
“啐,什么人啊。”菡萏小声抱怨,随即气呼呼地对蝶依说:“小姐,这样的人你可得多当心。”
“呵呵,这你就别操心了,叫你办得事怎么样了?”
“嗯,我刚才和崔娘说了,马车过会儿就到。”
“那好,快快扶我起来,顺便拿件衣裳,别挑那些花枝招展的。”
蝶依垂眸笑道,菡萏马上翻出件普通襦裙替她换上,然后帮她绾上云髻。过了片刻,婆子过来说车已经等着了,菡萏便扶着她出了牡丹园。
马车缓缓地驶到城南的伽蓝寺,下午进庙烧香祈福的人不多,看上去稍显冷清。菡萏小心翼翼地扶蝶依下车,然后找来一顶轿子叫两个轿夫抬上庙,进庙之后蝶依给了菡萏十几两银子,托她去捐三盏长明灯。
“小姐,你捐给谁呀?”菡萏好奇地问道。
“给我家里人,不用记名就这样捐好了。”
“哦。”
菡萏点下头便跑去找庙里管事的和尚,蝶依则跪在佛像前拜念。三盏长明灯,一盏祭奠爹娘、一盏祭奠族人,还有一盏祭奠未能出世的娃儿,这些不为人知的事算是替已死的达依做的。
“晏楚,你先进去拜下,我找方丈聊聊。”
“哎,林叔走好。”
……
殿外传来两个陌生男子的对话声,蝶依听到有人过来,心里也没太在意,继续闭目念佛。晏楚进殿之后,摆甩跪在佛前燃香进贡,也没留意到旁边的绝色佳人,三拜九叩之后,晏楚腰间的玉佩不小心掉落在地,正好滚到蝶依裙下。
呀?晏楚看到后想要伸手去捡,但又怕被姑娘误会,便清清嗓子说:“这位姑娘,我的玉佩不小心掉在你哪儿,能麻烦捡下吗?”
蝶依到听这略微低沉的男声微微一怔,不由转过头去。晏楚看到她没有焦距的墨眸也吃了一惊,暗自思忖:“这姑娘竟然是瞎子?!真是可惜了。”
“奴家不方便,公子还是自己捡吧。”
蝶依垂眸欠身,清喉娇啭。看着这张未施脂粉的芙蓉面,晏楚不由为之一颤,虽说有些憔悴,但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不过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姑娘,那在下失礼了。”说着,晏楚便伸手去她裙下捡,菡萏正巧走了进来,她看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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