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披着宽大厚实的貂绒斗篷,慢慢走过各个岗哨和院子,堂川往屋外水槽倒水,望见他们路过,奇怪道:“你们去哪?”
“我在巡逻。”石策哼哼。
堂川搓了搓手,“呵,那你辛苦。”说罢进屋去了。
石策回头看归衍,数落道:“看看这人,啊,我每天累死累活,他就赏我俩字。”
“辛苦?”
“那是明面上,其实就是,活该。”
归衍提着灯笼走在他后面一步,稍稍低着头,好像在看路似的,“你怎么知道?”
“我去领月钱的时候,他说我虽然多干了份巡逻的差,但可惜是多出来的,没有额外的赏钱。”
“……”
石策缩着脖子在前面走,脚步沉稳而几不可闻。
归衍无奈,“你还挺记仇。”
石策嘿嘿笑道:“攒钱是人生大事,吃饭穿衣盖房子娶老婆,样样都要花。”
“不错,”归衍半是叹息地说,“即便九五之尊,也是样样都想要,样样都得花。”
石策咂咂嘴,“他比哥哥有钱多啦。”
“那些银钱也并非全都跟他姓,每年岁贡给周边三大国的至少也有七八成,”归衍哂道,“这便是詹国处境,强敌环伺,虎狼之争,永远求人做主,却不能翻身做人。”
石策有好一会儿没搭腔,两人沉默着走回小院子,站在门前,他忽然道:“衍衍,要是你当了大官,能管詹国的钱,你准备怎么花?”
归衍推开他上前打开门,悠悠地回答,“嗯,买碗蛇羹罢。”
“……”石策闭上嘴。
出口要慎言,切记,慎言。
晚上要怎么就寝,这是个大问题。
北原的火炕一向砌得很讲究,数九寒天里取暖关乎生死,是以谁都不敢怠慢,当初建这房子时,本来两间连在一起,里屋外屋,凑个模样,但是石策觉得偌大个山寨愣是没几个像样点的客房什么的,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便隔开了。
于是屋里就显得狭小许多,炕也就没多大,要是让石策打地铺,更不一定能伸展开手脚。
“发什么呆?”
石策守着炉火上烧的热水壶,蓦地被一根微凉的手指挑下巴起来。
归衍微微弯着腰,俯身对着他。
石策扶额,这眼盲的小哥怎么从没失过准头呢?干什么都不妨碍,忒吓人。
“我发呆你也知道?”
“……”归衍想了想,居然答不上来,不过对方也没追问。
壶里的热水“咕嘟咕嘟”冒泡,不到半柱香就沸了,石策拎起来,问,“你先洗,我给你兑水,脸盆呢?”
归衍指指木架子,石策走过去倒了多半盆热水,边道:“洗完脸再泡泡脚暖暖身,天凉。”
“嗯。”
石策从一旁的木桶里舀出几瓢凉水,随口道:“你每天晚上都是用热水洗漱么?”
“嗯。”
“没见你烧水,是有人帮忙吗?”
“没有。”
归衍答完,屋中突兀地安静下来。
石策反应片刻,才明白自己问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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