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俩人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看着里面的陈晓飞,久久不言。
我正在找你们。背后有人说道。
曲扬波扭头,叹道:你来了。
来人是邱言,她看了曲扬波一眼,总是犀利精明的眼眸中,泄露出一些不加掩饰的疲倦。
任燚没有回头,他低声说:有消息吗?任何消息。关于凶手的也好,关于陈晓飞的也好。三天了,他的理智终于从巨大的痛苦中抬头,开始恨。
有,张文归案了。
任燚转过了身来。
其实那天我们就差点抓到他,找到了他临时躲藏的地点。但有了蔡强的前车之鉴,我们不敢贸然实施抓捕,最后被他跑了。但是刚刚,他自首了。
自首了?任燚握紧了拳头,那紫焰呢?紫焰在哪里?这次爆炸又是谁干的?
张文不知道紫焰的行踪,他是觉得自己躲不掉了,被迫来自首的。茶水间的炸弹是定时炸弹,现在还无法确定凶手是谁。邱言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任燚,但是,我们从张文的临时居所里,找到了这个。
任燚打开来,是一沓证物照片,照片中泛黄老旧的文件很眼熟,是他爸那个年代的出警报告,有好几个战士的,也有陈晓飞的。
曲扬波也凑过来看了看,但他没有参与案件调查,不明白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他忧心忡忡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对陈队不利的证据吗?
邱言颔首:这份缺失的出警报告,证明陈晓飞是第一个进入地下车库的人,而在他的报告里,说从车库入室内的门的门锁是他为了检查车库过火情况破坏的,因为当时门被反锁了。如果按照我们的推断,凶手是从地下车库入内纵火的,那么陈晓飞就有极大的嫌疑帮助凶手掩饰作案痕迹。
任燚倒吸一口气,仍觉气短,好半天,他才开口:有没有可能,是伪造的。
鉴定过了,是真的。
曲扬波皱起眉:邱言,我相信陈队长的为人,这个,作证据还不够吧。
所以我们还在调查他近期的动向,有很多事要等他醒过来配合调查。邱言看了一眼ICU的大门,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任燚的脑子混乱不堪:你的意思是,爆炸案可能跟他有关?为了灭口?
邱言冷道:而且还能报复你,一举多得,恶毒至极。
任燚缓缓摇着头,他从心底里抗拒他们对陈晓飞的怀疑,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相信什么、怀疑什么。
现在组织还有两个关键人物没有落网,就是紫焰和蓝焰,一个是幕后主导,一个是资金来源。邱言顿了顿,又道,或者我说反了,提供资金的那个才是幕后主导。
这个人,上次宫应弦说有猜测了。
邱言的神情变得古怪,目光更暗了几分: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
有不得已的原因。
对了,飞澜的手机!任燚想到了什么,这条线索呢?
丢了。那天进入她家的人前前后后有二十来个,派对公司的,送花的,送快递的,送蛋糕的,送礼服的,化妆的,非常不好查。
任燚失望地别来了脸。
邱言凝视着任燚:任队长,安慰你的话,估计你也听烦了,这句话现在可能你更需要,那就是,我们一定会把这个组织一网打尽,一个不漏。
任燚轻轻嗯了一声。
我刚刚去看了应弦,医生说他状态平稳,可能过不久就会醒。邱言看了看表,我是抽空过来的,马上就要走,如果他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吗。
曲扬波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无奈地说:别太累了。
邱言微微一笑:我走了,等我消息。
任燚靠在墙上,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
曲扬波脸色也很不好:他们真的要怀疑陈队长?我不相信。
我也不愿意相信。
曲扬波看了看任燚胡子拉碴的模样:我送你回家睡一觉吧,回中队也行,不要总待在这里了。
任燚摇头:在这里我好受点。只有在离宫应弦这么近的地方,他才能感觉到希望,而希望是注入他冻僵的身体里的一丝暖意。
那你至少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你这样折腾自己,我
任队长!一个护士匆匆跑了过来,宫博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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