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静王看了眼棋子,苦笑一声:“弟弟也先回屋子了。”
怀王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大哥。”
云延泽从棋盒里取出一枚棋子,摆在棋盘中间:“大哥,我陪你下。”
怀王挑起眼皮看他,嗤笑一声:“四弟心思深沉,做哥哥的,下不过你。”
“我已经满盘皆输。”
云延泽把棋子换了一个位置:“大哥不想跟我下棋,也不起奇怪。可惜,五弟不爱下棋,不然大哥可以跟他比一比,看谁棋高一着。”
“四弟此言差矣。”
怀王捡起这枚棋子,扔进棋盒:“五弟跟我们不一样,他不用下棋。”
云延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大家都是下棋人,凭什么云渡卿是意外?
“你也别不高兴,人这一生,既不想信命,又不得不认命。”
怀王对这个面慈心狠的弟弟可没什么好感:“还有,四弟可曾听过一个民间故事?”
云延泽神情平静地看他。
“据说,某村庄有一老汉,非常讨厌猫狗,每次看到它们,都会以石掷之。某天,一只猫趁他不注意,抓破了他的手。几日后,此老汉突然神情癫狂,见人就咬,遇水则怕,世人都说,这是他欺负猫狗得到的报应。”
怀王笑了笑,小声问:“四弟可知,这是什么病?”
云延泽淡笑摇头:“难道大哥知道?”
“这种病叫疯猫病。”
怀王压低声音:“据说得了这种病的人,每日都能看到各种猫儿死去的惨状,至死不得安宁。四弟,你怕吗?”
元延泽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问心无愧者,自然不惧。”
“呵。”
怀王讽笑一声,“四弟说得有道理。”
说完,转身就回了自己院子。
伸手抓起一把棋子,云延泽把棋子全部洒在棋盘上,摸了摸手腕处。
“胡言乱语。”
广袖一扫,无数棋子溅落在地。
“天亮了。”
明寄远趴在围墙上,对围墙另一边的明存甫道:“也不知玖珠有没有受委屈。”
“三哥,你念叨一早上了。”
明存甫奄奄一息地靠着墙,很想说,是实在不行的话,你去娶个媳妇回来照顾吧。
可是想到三哥身上的那一把子力气,他不敢说出来。
“宫里的人心思深沉,说一句藏三句。她上面还有四个妯娌,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明寄远用力捏着围墙:“还有那些宫人,玖珠天性纯良,下人们会不会阳奉阴违。”
“三哥,你别捏,捏碎了我们要被扣月俸的!”
明存甫使出吃奶的劲儿,掰住明寄远的手腕:“宫里五位皇子,唯有宸王是嫡子,宫里的下人,哪敢对妹妹阳奉阴违。你忘了宸王的性格了,有他在,谁敢欺负我们家玖珠?”
“靠男人不如靠自己,宸王又不能时时跟在玖珠身边,还有那些阴谋诡计……”
“三哥你跟玖珠相处的时间短,可能还不够了解她。”
明存甫脸都挣红了,还没掰开明寄远的手:“别看咱们家玖珠平日娇憨,关键时刻聪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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