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回过神,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老妇指着自己的鼻子,用良心作伐,以王妃为威胁的骂自己是白眼狼,突然就笑了,她记得上一辈子她的爷爷也是那么说她的,病床前她拒绝放弃太爷给她留下的那笔财产,她那高尚的世家老爷子就是那么指着她的鼻子,直白的说她明明已经离死不远了,还要作怪。
青枫的笑声让王妈妈胆寒,这不是她熟悉的世子,为什么去了一次云南突然变得那么陌生了?她有些不安了,来之前的一腔怒气和底气都开始逃逸,站直的腿无端开始打颤,若不是多年横行惯了,她都要落荒而逃了。青枫缓缓站起身,她那么瘦弱,站在王妈妈面前还没有她高,身形更是单薄,和壮实的王妈妈不能比,可就是这样小小的一个人儿,却让王妈妈不由自主的双膝落地,生生跪下矮她一头。青枫不看他,越过她走往门前,屋外小厮守着门,看到她出来直觉也跪下了。青枫摆摆手让他们起来,才开口说道“王妈妈莫要拿母妃压我,若是母妃知晓您是这般想她的,恐怕她就先会发落了您。”
王妈妈跪在地上冷汗直流,总感觉世子这话哪里不对,又想不到,她强撑这问道“老奴何曾提过王妃,老奴只是为金琳金翠喊冤。”
青枫又笑,两颗小虎牙露出来,显得俏皮可爱“王妈妈先前不是说,本世子是您一把手拉扯大的吗?这就是说母妃未曾关心过本世子了?全是您的功劳了,您这么指责母妃让本世子怎么人,让母妃怎么继续容你。再者,您说让金琳来陪伴本世子这又不对,您已经是这王府的主子了不成?谁来服侍本世子还由您决定了?”
王妈妈本跪着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不尊王妃这帽子,这是在说她奴大欺主,要她死啊,眼里的神色变了几变,早先她来是来找世子算账的,她的女儿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要她怎么甘心,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可能是来送死的,世子这根本就是在等着她,她今天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活路的。神色一冷,世子突然那么发难要处死她们三个,莫不是知道了什么?王妈妈在长安云南府多年早不知道什么叫谨小慎微,加上独生女儿的离世,让她根本无所顾忌,她想着既然世子要她死,那她自己也别想好过,于是一改之前的态度,冷声说道“世子这么冤枉奴婢,可会让老奴寒了心呐,这万一说出点什么不利于世子的话可就不怨老奴了。”
有趣有趣,那么嚣张的老奴她还头一回见,她笑容不改“既然如此便让妈妈您的身子也一并寒了吧,来人呐,去王妈妈的屋里搜搜,妈妈一个月的月钱多少府里都是有记录的,且去瞧瞧本世子是不是冤枉了你。”小厮收到命令领着人就往后院去。
王妈妈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世子是非要她死不可了,完全不听威胁,那她还捏着把柄做什么,当然是拉着一起下地狱才好“老奴服侍世子十余年,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也没什么好顾忌得了,只是世子您可要想清楚了,老奴身死不过一条命,可您不是男人这事别人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呢!哈哈哈哈”
王妈妈放肆的笑着,这下世子总该惊慌失措怕了吧,这秘密她守了十余年,可是欺君之罪呢,她要死,这些以往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鬼也都要死,这个杀了自己女儿的小贱人也要死!可青枫只是定定的站着,没有一点点的惊慌,就连笑脸都不曾垮下。
她茶色的瞳孔里只有漠然,和看跳梁小丑一般的蔑视。“拖下去吧。”淡淡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仿佛拖下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件,仿佛王妈妈口出惊人的秘密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王妈妈一路嚎叫着被拖下去,人之将死还顾忌什么仪容仪表,咒骂的话不绝于耳,越说越难听,青枫也不下令堵住她的嘴,任由她一路上骂着他“不是男人”“小□□”的去。心里是另一番盘算。
青枫是淡定的,可在院里带着的都不淡定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刷刷的跪下了。青枫依然在笑,只是笑的有些惨淡“你们都跪下做什么,罢了,这事过几年也瞒不住,我总不能到时候误了清白人家的姑娘,你们且听好,你们的主子,我,是个天残,往后王府里也不会有女主子,我今日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心气高想另择他主的,在傍晚前找白石,哦,白石,你想走吗?”
青枫的话宛若惊雷,激起巨浪,云南王府世子是天残?!这,这岂不是跟太监一样?下头人各有各的算盘,姑且不提,白石听到话却是一激灵,她五岁被卖进王府从粗使丫头做起一步步到世子院子里,她也并没有别的什么打算,只想糊弄口饭吃,外头家人早就没有了音讯,另择其主说的简单,她又有哪里有去处,于是白石摇摇头回答“白石一心伺候世子,绝无二意。”
青枫点点头,“既如此往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了,你们于傍晚前去白石处登记,要出府的一人去库房领五十文钱,留下的就好好留着干活,本世子虽无法人事,可还是王府的世子,短不了你们的吃喝,只是这府里的主子注定是不会多了。你们想清楚罢。”
经过这么一闹腾时间也差不多了,唤着白石进去更衣,她就要准备入宫面圣了。马车里淡然的青枫手心也捏着汗,这一招投石问路不知是个什么效果,若是赌赢了,她就可以好好的多等两年的死,兴许还能潇洒走一回,若是赌输了,从哪里来回哪去吧。
长平帝十五岁登基,小小年纪手腕却了得,如今也不过而立之年。青枫跟着闵公公一路到了兴庆宫的东暖阁,闵公公是大内总管,皇帝身边呆老了的人,此番亲自来迎,让青枫心里安定了许多,加上他笑语晏晏,并无丝毫不妥,也让她觉得胜面较大。
跟随身体的记忆三拜九叩大礼先行,长平帝不急着叫她起来,也不急着说话。青枫自然也不能抬头看他,只能静静的跪着。
许久长平帝终于放下手上的书,懒懒的说道“起来吧,此次回云南感觉如何啊?”
青枫应了声却没有起来,而是继续跪着“回皇上,臣此次回云南得知了自己身有残疾,实在不堪世子之位,请皇上恩典,异世子。”她手心里的汗又冒了出来,以退为进,若是皇帝准了,她有活路,若是皇帝不准,她也可延命,若是皇帝大怒,这局就输了。
“啪”一个笔筒直直的摔了过来,砸在青枫的手边,青枫心跳都停了一拍,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颤抖,继续跪着。长平帝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上首传来,夹带着滔天的怒火“胡闹!世子岂是这样就能说换就换的!你来之前朕也有耳闻,不过天残罢了,没有子嗣从你兄弟那里过继一个便是,此事休要再提!”
青枫的心放下了,没有质疑,没有叫太医,而是随手略过,长平帝知道的也许比她想象的要多,或者是长平帝刻意不深究,这也就意味着,她对长平帝有用,或者云南王府对他还有用。青枫谢恩后站起身回话“臣谨遵圣命。”
之后长平帝问了问他父王云南王和王妃的身体情况,又问了问云南治安等问题,青枫按着记忆一一小心的回答了。当听到大宁和南诏边境不时有小冲突时显得尤为有兴趣,作为一个帝王国家的安全是他必须放在心上的一个问题,大宁和南诏算不上特别太平,只是送去了和亲公主又签订了免战合约而已,这样虚无缥缈的承诺,只要随便什么借口就可以推翻的,长平帝在意这个也是无可厚非。听完后长平帝沉默了一阵,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来了一句“你如今也十四了吧?”
青枫捉摸着她都说自己天残了,十四怎么了?一般问年纪后面就是该婚了,可她情况特殊啊。摸不透只能回答“是。”
长平帝似乎正在看着什么奏折,手指在上头摩擦了两下后放下“可想过在朝为官?”
青枫脑子里的弦一紧,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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