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谙双目紧闭,褪去潮红之后面色苍白憔悴不堪。故岑寸步不离地守着,如晏谙在马车上抓着他的手那般牵着晏谙,在只有两个人的寝殿里低声呢喃:“王爷,求您快醒过来吧……”
晏谙被困在庭院中不停地和人厮杀,血泼得老高,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和这些人拼杀,只是一次又一次机械而麻木地挥剑。
庭院的门忽然被推开,故岑站在门外,唤道:“王爷。”
晏谙浑身一滞,当即便要追上去,然而更多杀手围拢过来,一柄柄钢刀架在颈侧,晏谙被死死地控制在原地。
故岑深深地看了晏谙一眼,仿佛没看到他的处境一般,转身离开。
“别走!”晏谙拼命挣扎着,可施加在身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根本不容他反抗。晏谙咬着牙被摁着跪倒在血泊中,他被抛弃在这里,独自与强大到可怖的敌人对抗,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晏谙绝望地看着别院的门缓缓闭合,周身止不住地发冷。
齿关忽然被人撬开,一股热流冲进来,紧接着晏谙便尝到了汤药苦涩的味道。意识逐渐回笼,晏谙感受到有一只手抓着自己,将他带离了那片只有鲜血和黑暗的地方。
“无论如何属下都会陪着王爷的。”
是他的声音!晏谙头痛欲裂,在脑海中拼命回想关于那个人所有的记忆。
他说,他叫故岑。
身上温暖干燥,晏谙指尖微动,触及柔软的锦衾。
“王爷……”故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醒了?”
晏谙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故岑熬得通红的眼睛,以及眼下深深的乌青。
翌日,皇后晨起梳妆时,宫里的总管太监弓着身子进来,汇报道:“娘娘,昨儿夜里衡王府往宫里递了牌子,求了太医到府里给衡王医治呢。”
“哦?”皇后由着宫女给自己戴上明珠耳坠,“衡王病了?”
“听说是反复烧了两三回,这才连夜请了太医。太医说是风寒引发的高热。”
铜镜里映照着姣好的面容,皇后微微侧首,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方才漫不经心地说:“差人赏些补品药材过去。”
毕竟请了太医,消息传到了宫里,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不关心一下说不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太监顿了顿,接着道,“娘娘,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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