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到底有没有丢霍克利先生的脸,钢铁大亨继承人卡尔·霍克利并不关心。他带着来自法兰西的玛蒂尔达·伯特兰用快速的舞步在这一层跳过,女人柔滑飘逸的裙摆犹如生生不息的波涛,在白色与金色的空间中画出一个个优美的弧线。
尽情舞蹈的卡尔与玛蒂尔达不知道,他们的身影不仅出现在了胶片上,还出现在了一张画纸上。流浪画家杰克拿着画板躲在一个窗口外,借着里面泻出的灯光手拿炭笔飞快地在纸上描摹。
“真美!不愧是泰坦尼克号,不愧是萝丝口中的大富豪。”沉浸在艺术中的金发大男孩浑然忘了,他今晚没看见他口中的萝丝。
已经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少级楼梯,记不得自己接受了多少掌声与羡慕的目光,玛蒂尔达一直笑着,使出浑身解数,几乎把自己一辈子所有学过的舞蹈都跳了出来。从顶层一直向下,四周人们越发热情,从掌声发展到了欢呼和口哨,相应的,他们跳出的舞蹈越来越平民化。在第一次与这个黑发男人共舞之后,她从来没料到这个冷着眼神保持着笑脸把小步舞跳得分毫不错的男人是个天才,或者说是个能把舞伴变成焦点的能手。
任何一个女人,包括玛蒂尔达在内,都无法拒绝成为舞会中当之无愧焦点的荣耀。玛蒂尔达的身体自发跟随卡尔的动作,周围一切音乐与灯光都从她视野里消失,爱上一个人只用一瞬,她早已沉醉在这个男人编织的陷阱里。
她专注地看着他,柔声说:“我很害怕,害怕即便是我婚礼的那天都比不上今天美丽。”自从发现这个男人对未来有些不明原因的担忧,她便小心地不再提起,于是她说:“你很坏,令我担心自己再也无法如此耀眼幸福。”
“你会是最美最幸福的新娘。我保证。”卡尔决定,既然已经无法放手,那便拉着她共同沉沦。与怀里聪慧美丽的贵族小姐对视,他温和又清晰地重复道:“我保证。”
忽然,玛蒂尔达一个趔趄扑进卡尔怀中,埋着头,紧紧抱住他。她闭着眼睛,笑起来:“我累了,但是还有最后一层。”
“那么,把你自己交给我。”卡尔轻轻把玛蒂尔达散落的鬓发捋到耳后,忽然蹲下身,把她拦腰横抱起来,随着曲调优雅地转了个圈,在如潮水的喝彩中一步步迈下楼梯。
楼梯上方的灯光忽然变暗,身着晚礼服的男人抱着宝蓝色华贵长裙的女人出现在最后一层甲板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内。他们精致昂贵的衣饰似乎与这里乘客们普通的穿着格格不入,身后的乐队也显得那么整齐高雅。在所有人担心他们就此离开的时候,男人笑了,向大家鞠躬,踏着众人自发拍打的节拍舞蹈着缓缓前进。
红发的英伦玫瑰身着最普通的长裙,孤零零站在爱尔兰移民与身着整齐制服的船员、服务员混杂的人群中,注视着她曾经的未婚夫亲密地抱着来自法国的贵族小姐走下楼梯。她听不见乐队奏响的乐曲,感受不到身边众人因为领舞者到来的欢欣鼓舞,也没有笑闹着拍打不断变化的节拍,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溜下来找寻杰克的她,打扮得朴素甚至贫穷,她站在那注视着成为焦点的两人,仿佛不再是昂着头经过平民身边的贵族小姐,而是一个向往贵族华美生活的美丽贫民少女。
“美丽的姑娘啊,你不该忧愁。。。。。。”
船员们拿着简陋的自制小鼓,和着小乐队的曲调,拍打着鼓点,参差不齐地唱起水手的歌。
“你的情郎就在远方,站在高高的桅杆上,瞭望平静的海水。。。。。。”
“你听到了吗?”
“夕阳下,他吹响了海螺做的号角!”
“你不该忧愁!因为那是他对你思念的声音。。。。。。你不该忧愁!”
视线从人群上方移开,不再关注带着畅快笑意踩在卡尔脚上随之移动的玛蒂尔达,萝丝认真审视被高跟鞋踩着仍旧微笑,用手臂把一位爱尔兰少女旋飞向她男友的黑发男人,她看着他准确地接住扑向他的法兰西女人,听见他回答一个中年妇女的提问:“我不会跳爱尔兰的吉格舞。”然后他又对怀里的女人笑道:“好吧,我认输,跳不好法国的卡德利尔。”
“斯科蒂斯克?”萝丝看见卡尔抿紧唇,最后说:“我看仆人跳过。”
船员们还在唱,“美丽的姑娘啊,别被有华丽细剑的花花公子迷了眼!他们从没有真心!”
“只有那位水手真正爱着你。。。。。。白令海峡般宽容的微笑,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睛,如太阳般耀眼的金发。。。。。。”
审视结束,萝丝不屑地嗤笑:“虚伪做作,满身铜臭!”她不会承认若自己早两天知晓黑发男人的另一面,恐怕真会被迷惑,困在令人窒息的牢笼内。
红发玫瑰烦躁地挤开人群,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在卡尔与玛蒂尔达牵手互许时,萝丝还是个天真的叛逆少女,杰克还是个浪漫爱自由的大男孩呢!
事到如今,我才醒悟,原来大家都没看出来早在30章‘共枕’男女主就睡在一起过TAT,31章‘缠绵’是他们事后,玛蒂尔达还想。。。所以是关灯过后实在太黑了吗?
… … …
非常感谢大家一直的支持,在此我得道个歉,未来两周是考试周,没办法稳定上传章节,等到半期完毕就能正常上传啦~
如果大家还有耐心读下去又不想时常翻看的话,可以到5月6日集中看。再次感谢大家不离不弃地阅读!
☆、插曲
什么叫舞跳得好?大概是能把刻意变化的节拍与随意演奏的曲调变成一支成型的舞曲,并且能带动周围所有人的激情。
至少在今晚以前,玛蒂尔达完全无法想象身着礼服的绅士贵妇们与穿着洗得发白衬衫的男男女女手挽手,在充满乡村纯朴热情气息的鼓点与歌声中跳着大笑的场景。如果在巴黎发生这种事情,她的报纸第二天就能有图有文字的告诉全巴黎的主妇们,某些上流人士‘疯了’。
而现在,F层甲板的大厅里,平日拿着折扇露出高傲笑容的侯爵、伯爵或者名流夫人们,提起自己繁琐华贵的长裙,挽着喜欢戴单片眼镜的各位先生,拉着素不相识的年轻小伙,鞋跟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与伴着年轻爱尔兰姑娘的船员们比赛,像十八岁少女那样跳起了踢踏舞。
褪下伪装与面具,他们不再矜持压抑,畅快响亮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一个人‘疯’,就是疯。所有人一起,是娱乐,是快乐。
“我真的很开心!”躲在人群之外,踩在卡尔脚上,玛蒂尔达眼中蕴着浓浓的笑意,她的心似乎已经化成一汪暖暖的泉水。
卡尔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玛蒂尔达墨蓝眼睛里晕开的涟漪,“你口中的开心,正是这一切存在的意义。”
玛蒂尔达抿着嘴唇抱紧卡尔,把头埋在黑发男人的怀里,闭着眼睛深深呼吸,压抑自己发出笑声的冲动。她知道,她脸上的笑容活似逮住兔子的黄鼠狼。
过了一会儿再抬头,玛蒂尔达还是卡尔面前那位温柔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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