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但是很多地方却又都涉及英美等国家的利益,难免会发生冲突甚至战争。难道日本真的会与美英开战?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又收集到大量密电,在对内容进行破译后,她又做了修改工作,因为“虎!虎!虎!”应该是“东风,雨”这一隐语。因为“东风”二字的日语发音为TOH HUH,其中HUH的发音,与汉语“虎”字发音相近。“雨”字在这里当动词用,意即“下雨”,日语的发音为HUHru,其中…ru为尾音,很轻微,听起来和HUH也相差不远。因此,“东风,雨”的日语发音,是TOH HUH HUHru,反复播发,就讹变成“虎!虎!虎!”了。这条隐语是日本政府发布的若干隐语之一,发送的次数最多,意思也被她破译出来,表示“日美已经开战”,这是日本政府规定全军甚至所有领事馆通用的,只要播发这一暗语,全军和驻世界各使领事馆全都了然。
沐涧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沐涧泉说:“日本人果然要决定南下了,而且还做好了可能会与美国人开战的准备。”心中却感到奇怪:日本人南下,就想到不可能避免会与美军发生冲突?不对,难道是想主动对美国人发动攻击?如果想要侵占东南亚各国,的确不可避免会与美英开战,那选择先发制人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倒的确是一个有效的选择。英国在东南亚的驻军绝对不是日本军的对手,而且英国现在还在面对德国这样的强敌,是抽不出人力和物力到亚洲来作战的,日本人随时对英国军队下手都能绝对取胜,无需防范英国,或者对英国采取什么计划。美国的军队主要在太平洋海岛上,日本人是要对海上的美国人发起攻击吗?美国在太平洋的军事部署非常强大,如果日本人真的可以先发制人,并且将之全部消灭,那美国再参战的确需要很多年才能恢复军事实力,可是真的能够击败太平洋上的美国海军吗?唉,那些事就不是我所能想得明白的了。
沐涧泉说:“那我们这就离开香港吧,去大后方。”
沐涧泉、沐涧颖、王妈都收拾好了行李,准备撤离香港。正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找上门来,递给沐涧泉一封信,道:“有人让我一定要把这封信交到沐先生手中,还说沐先生若要离开香港,让我们一定全力相助。”
沐涧泉道:“非常感谢。”拆开信件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是一位病人用了他的制药厂生产的药后病好了,给他写的一封感谢信。他笑了笑,又撕烂信封,里面竟写有一行小字:“根据确切情报,宪敏有一女友在成都,《玫瑰花图》可能在她手里,日本间谍也在成都寻找此图。香港危险,速去成都,利用你和宪敏朋友的关系,找到他女友,找到此图,‘01’号。”
他用打火机将信件烧毁,道:“我们正打算离开香港,那就有劳兄台了。”
这个送信的男人其实就是共产党的地下联络员。这次他奉命联络沐涧泉,但一开始只认为他是一个爱国的民族资本家,并不知道他是党内人士,这时见他看密信,烧信件,已心中雪亮,道:“都是自己同志,不必客气。”
沐涧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误,其实他从没受过一天的特工训练。当初是因为中共情报部门获知满清皇室中有一个叫宪敏的贝勒手中掌握着一份重要图纸,而沐涧泉与宪敏恰好是好朋友。共产党情报部想通过沐涧泉帮忙拿到秘密图纸,于是由华东情报部一位代号为“01”号的首长亲自出面找到了沐涧泉,先是跟他讲了一席国家、民族、革命之类的大道理,摸清了他的思想后才告诉他找他的目的。沐涧泉和许多青年一样,本就有着强烈的爱国之心,先是想从北平回上海之后就去参军的,但被“01”号的一席话说服后就成了共产党的秘密党员,代号“401”。
“01”号亲自和他保持单线联系,但是当时却没有时间对他进行专业的培训,只是拿了些苏联间谍学校训练间谍的资料,以及中共特科早期的主要领导人、未来的大将陈赓编写的《特科人员训练手册》和共产党叛徒顾顺章为中统特工训练班写的《特务工作之理论与实际》之类的资料让他自己看,看熟悉之后就销毁,给了他一些紧急情况时的几种秘密联系方式,只是让他负责寻找秘密图纸,不与党内任何同志发生横的联系。几年前沐涧泉从北平返回上海时,因感到身边情况的复杂性也曾秘密联络过“01”号,并汇报了自己的计划。经“01”号批准后,他以“袋鼠二号”与王玲进行不见面联络,自始至终都没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他毕竟还是缺少专业知识,缺少实战经验,几年前在上海与川岛芳子的较量过程中,就因为一些细节上的失误让对方识破了他的身份,这些年又一直做闲棋冷子,做的是生意上的事,所以突然又接触到这一行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虽然只是在自己同志面前暴露了身份,而且自己身份除“01”号外,川岛芳子、沐涧颖、王妈也知道,但多一个人知道,无形中已多了一份潜在的危险。
沐涧泉、沐涧颖、王妈三人经九龙到了广东境内。然后沐涧泉三人日行夜宿,经佛山向肇庆方向行去。途中要经过沐涧泉母亲的家乡。虽然母亲早已去世,其娘家又无亲人,但兄妹二人出于对母亲的思念,还是决定去母亲老家看一看。
这天三人在一个小镇的旅馆住下。次日,沐涧泉、沐涧颖便问路出发,让王妈留在客店里等着。这一带正处于前线地区,兵匪混杂,到处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两人沿着一条乡村公路行走,谈起国事,也就自由得多,不像城里,到处饭馆、茶馆都被国民政府贴着“莫谈国事”的标语。
沐涧颖道:“这场战争给我们国家和人民所造成的破坏太可怕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灾难。日本人固然可恨,可国内的政府求和派、各地的汉奸政府就更让人痛恨了。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少年。”
沐涧泉道:“会有胜利的一天的,现在……”
突然听到前面的山林里传来女人的惊叫呼救声。两人都是一惊,同时拔出了手枪,向树林里奔跑过去。当越走越近时,除了能听到女人的惊叫声外,还能听到一群男人的狂笑和叽里呱啦的谈话声。他二人虽然一句也听不懂,但也知道那是日语。
二人穿过树林,便看见在一块空地上站着六个衣衫不整的日本兵,有两个正在穿衣服,有四个在脱衣服,地上还有两个日本兵正在强奸一名女子,遍地都扔着衣服和枪支,旁边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男孩的尸体。沐涧泉二人热血上涌,同时向前冲击开枪,站着的六人顷刻丧命。地上的两名日军反应迅速,一个翻身拾起一支步枪,一个用那女人的身体挡在身前,同时去摸枪套里的手枪。沐涧泉向那个拿步枪的日本兵连续射击,直到枪里的子弹打完;而同时沐涧颖却连开四枪,子弹都是穿过空隙击中了被女人压在身下的那个日本兵的四肢。那名女子惊叫着爬起来,双手抓起一把军用匕首,在身下的那日本兵身上一阵乱刺,鲜血飞溅,染红了她赤裸的身体。
沐涧泉和沐涧颖相视无语,沐涧颖眼中含泪,沐涧泉拍着她的肩,示意让她去,自己便将头侧到一边去。沐涧颖上前去拾起那女人的衣裤,披到她身上,道:“他已经死了。”
那女人惊魂未定,发疯般地向她刺来,沐涧颖顺手一挡,打落她手中的匕首,抱住她安慰道:“好了,别害怕,他们都死了,没事了。”那女人一头扑到她怀里失声痛哭。沐涧颖也伤心地流着泪安慰她,又帮她穿好衣裤。
过了一会儿,这女子又痛哭着爬到那边那对中年夫妇和男孩的尸体旁,摇着几具尸体哭道:“爸,妈,弟弟,你们醒醒啊,你们不要扔下我。”沐涧泉、沐涧颖走到她身边,见她一个弱女子遭遇如此大的惨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去安慰,只是想让她先痛哭一场后再想办法。
那女子哭了一阵,泣道:“爸,妈,我知道你们不会扔下我的,对吗?女儿这就来陪你们。”拾起地上一把出鞘的指挥刀便往自己脖子上抹。
沐涧泉、沐涧颖急速蹲了下去,沐涧泉一掌打落了她手中的军刀,沐涧颖抱住了她的身子,哭着劝道:“你不可以这样的,你的家人也不希望你这样的,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你的。我们先把你的亲人埋了吧。”
这女子道:“你们为什么要阻拦我?让我去死,我的家人都死了……我已经……被这些日本人……糟蹋了……我还怎么活?我活着又还有什么用?”沐涧颖道:“你千万别乱想,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沐涧泉朗声道:“是啊,日本人罪恶滔天,他们杀害我们那么多的同胞,凌辱过我们那么多的姐妹,我们活着的每一个人都该珍惜我们的生命,好好活着,振作起来,团结起来,才能把这批强盗赶出国门。”
那女子哭泣着侧倒在沐涧颖怀里,叫了声“姐姐”,沐涧颖劝道:“别太难过,我们先帮你把你的亲人安葬了。”
沐涧泉到附近的农家借了铁铲、锄头挖了三个坑,将三人简单地埋在了树林中。
沐涧颖扶着这女子,道:“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以后你就把我们当成你的亲人。”
沐涧泉、沐涧颖带着这女子一路回到客栈,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沐涧泉要去叫老板多开一间房,沐涧颖道:“不用了,让她和我住一间就行了。”沐涧颖带着这女子回到客房,王妈进去帮着让她洗了澡,沐涧颖拿出自己的衣物给她换上,替她梳着头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这女子道:“我叫吴千千,是湖北人。”沐涧颖又问道:“可怜的姑娘,你长得很美丽的,你多大了?”吴千千道:“二十岁。”沐涧颖道:“我叫沐涧颖,我哥哥叫沐涧泉,刚才那位我们叫她王妈,我比你大近两岁,我看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好了。”
吴千千又哭着依在她怀中,道:“姐姐,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沐涧颖拍着她的肩道:“我们能相遇就算是缘分了,你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吴千千道:“我的亲人全都死了,以后你们可都是我的亲人了。”沐涧颖微笑着道:“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吴千千擦干了泪水,笑道:“姐姐你生得好美,我可从来都没见过你这样漂亮的女人,简直比画上的还美。我们学校什么班花校花比起你来也只能算衬托鲜花的绿叶,而且你明明比我更大,可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尽管沐涧颖一生听过无数的奉承话,但那些大都是些场面上礼节性的恭维,她除了礼貌的谦虚几句外,都是一笑置之,而此时听了吴千千称赞她美貌竟特别开心。女孩本来就爱美,她也知道自己生得很美,听到别人善意的赞美,竟忘了必要的谦虚,笑道:“你是学生吗?在哪读书?”吴千千道:“就在广州大学,家乡被日本人侵占后,家里人就到广州来找我,可广州也沦陷了。我们有的同学说要去延安读抗大,有的又要去投奔新四军,有的想要去参加国军,其实我也想去参军抗日的,可我又不能扔下家人,我们一家本想逃往后方的,可没想到在路上遇到日本鬼子……”
沐涧颖道:“我们先一起到大后方去,到了那里你想参加什么抗日团体都行。”吴千千问道:“沐姐姐你和沐大哥是做什么的?你们还会打枪。”沐涧颖道:“我哥哥在香港做了点生意,我和你一样,只算是个学生,曾经留学过日本的早稻田大学,但是大学也没毕业。我们从小就学会了打枪的,我爸爸以前可是个军人。”吴千千又问道:“那你们是哪里人?听口音可不像是香港的。”
沐涧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来,答道:“我哥哥出生于四川简阳,我出生于湖南醴陵,但是我们都是在上海长大的,后来上海快要爆发战争时我们去了香港。”又说,“你是读的中文系吗?我看你带的行李中有许多文学书籍。”
吴千千道:“是的,只不过我只读了不到半年,你可要多教教我。”沐涧颖谦虚道:“相互学习嘛,我也不怎样的。”吴千千诚恳地道:“我说的可是认真的,我们班上好多同学都在报刊上发表过文章,我虽然也写了一些,可是我怕写得不好,不敢寄出去,以后你帮我指点指点。”
沐涧颖道:“我看了下,你那些书籍都是些进步书刊,有的还是政府禁止卖的。一个人的写作跟她所阅读的书的类型是有密切联系的,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其所喜欢的书籍及作者的影响,那你写的文章也一定是那类型的了。我对这类书看得比较少,不过就文学作品而言,无论是什么题材的,都会有相同或相类似之处,或许我也能勉强帮上你一些吧。虽然我的水平也不好,仅仅是一个初学写作的学生,但运气还算不错,有幸在报纸上连载过一些无聊的小说。”
吴千千惊道:“真的!那你写的是什么?”沐涧颖感慨地叹道:“当今无数文化界所谓正统人士指骂的不登大雅之堂的武侠小说和侦探小说,不值一提。”吴千千道:“那可是非常难写的题材,你可太厉害了,能认识你这样一位文武双全的漂亮姐姐可太好了,以后你可就是我的老师了。你不但要教我写作,还得教我打枪,我要去当兵杀日本鬼子。”
沐涧颖笑道:“你一定能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女军人的。”
第十一回 破译珍珠港密电
沐涧泉、沐涧颖、王妈、吴千千四人一路日行夜宿。时而乘车,时而步行。几经周转,到达了各路人士云集的中转站广西桂林。再经桂林到达陪都重庆时,已经是1941年十一月下旬。
由于几人是通过香港来到陪都重庆的,军统局设在警察局的反间谍调查小组很快就把几人请到警察局。抗战时期,很多难民以及各方面的人士都相继来到重庆,这其中自然会混进很多日伪间谍,从千千万万的人群当中甄别出这些隐藏的间谍就成为了一项复杂的工作。负责审讯沐涧泉、沐涧颖、王妈、吴千千四人的是一名美丽的女警官,这女警官显得刚毅而冷峻,脸上却又有一丝淡淡的哀愁,她就是有“民国第一女侦探”美誉的王剑雪,是军统派驻在警察局的侦探,专门负责从普通的案件当中甄别出有间谍迹象的案件。
王剑雪例行公事地分别询问了四人的情况后,将沐涧泉、王妈、吴千千三人带到了重庆两路口附近的一套别墅安顿下来。沐涧泉询问有关沐涧颖的情况,王剑雪只是笑着说:“鉴于令妹沐涧颖女士在日本留过学,与目前很多在华的日军以前还是同学,所以我们还需要对她做进一步的审查。”沐涧泉着急地说:“我妹妹的历史是清白的,我可以绝对保证。”王剑雪说:“请沐先生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因为是战争时期,我们也是履行我们的职责,请沐先生能够理解。你们在这里安心地住下就是,有什么事可以到警察局来找我。”
沐涧泉虽然心里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却不知道王剑雪回到警察局后,就再次在办公室单独接见了沐涧颖。王剑雪说:“沐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绝不勉强,马上就放你走。因为通过对你的审查,我可以做出你的历史是清白的结论。”沐涧颖说:“能为国家做点事,是我的荣幸,就只怕我难以胜任,而且我也不愿意加入任何党派的。”王剑雪说:“你不需要加入国民党,只需协助我们破译了这些日军的密码就够了。”沐涧颖说:“那好吧,只是我哥哥他们……”王剑雪说:“你放心好了,他们我已经安顿好了,你的工作是绝对保密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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