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他轻轻的问我,小心翼翼的摩挲我肩膀的伤疤,我撇撇嘴“不疼了,就是有点丑,要是在我们那个世界夏天穿吊带的话会很丑。”
季宁烟似乎了解的点了点头“的确挺丑”
我眉梢抽搐,我不过自谦一下,哪有这种跟着竿子爬的人?
“等会,吊带是什么?为什么会看见肩膀?”这小子脑袋的神经弧有点长,才反应过来。
我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大肆介绍啥是吊带。
季宁烟的眉毛越听翘的越高“这种衣服也能穿出去?何以见人?岂不是都给看光了?你也穿了?穿过几次?你难道没有正经八百的衣服吗?穿那种能出门吗?”
“嘿嘿,穿过,不过只有我师傅兼老爹的刘二洞看过,他隆重警告过我:你要是在敢穿这么少,以后你就给我光屁股出去,反正你也不怕羞。”
我的笑容有些淡,心口泛酸“我其实很想刘二洞,不知道那可恶的老头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坐在炕头想我抹眼泪呢。
我在他的衣服里还找到一张我第一次跟着他进城在照相馆里照的相片,都发黄了,他还留着。那时候刘二洞总说:我家这闺女比别家的都要清秀,一看就知道鬼机灵。”
越说越哽咽,越说越心酸,哭哭啼啼窝在他胸口开始念叨“来到了这儿也只有我爷爷疼我,你还欺负我,整天拈花惹草的,你说我多不容易啊。为毛啊?”
季宁烟深深叹了一口气,把我抱在胸前,缓缓的轻拍我的后背。
“小十,我发誓,我会好好对你的,你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放心。”
一切?如果真的能得到,那不过只是一生一世,相濡以沫而已。
等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季宁烟的人早已不见了,翠荷一脸笑意的进门来侍候我“小夫人,说不准来年我们侯府就添小主子了。”
我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她“翠荷,说实话我觉得说不准你会比我早。”
翠荷脸一红,娇笑“小夫人您说什么呢。”
“没事,感叹一下而已。”
等我都收拾好了之后管家从外面进来“小夫人,您要的东西都齐全了,那汤药大概要晚上掌灯时分才能熬好。”
我点头“成,你让下人去熬吧。对了,你过来,我有话交代。”
我在老总管耳朵边悄悄念叨“我爷爷那边是您的负责吧,给送点好的过去,告诉他我晚些会过去的。”
这个老人家绝对是人精中的人精,侯府里侍候了多年,是季宁烟极其信任的一个。
他点点头,驼着背谦恭道“小夫人放心,赖老那里侯爷早已打点好一切。”
我把银票塞在老人手里“总管辛苦了”
他却不要“小夫人自己收着吧,小的吃喝都是府里的,没花钱的机会,倒是小夫人自己该多存着一些才是。”
“那谢谢总管操持了。”
“应该的”说完慢慢走了出去。
现在已是初秋,中午那功夫的阳光最好,我正在榻上小睡,觉得似乎有东西在我脸上来回的移动,那感觉很痒,我动了动,翻个身,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等我睁了眼把我吓一大跳,榻前占了个人,一身鹅黄色的袍子,干净而暖和。
我猛的抬头,只见沈掬泉站在榻前一动不动,再不见那张嬉皮笑脸的表情,似乎这个人一时间变了很多。
上次那件事之后我一直想找沈掬泉来着,可问过张之远几次都说他有事情一直不在家,我觉得他根本是故意躲着我的,现在他不请自来倒是让我很是吃惊。
“那个……”
“我来送药,你的药已经要没了吧?”他淡淡的问我。
我点头“昨天最后一包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药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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