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或许没有书本来得有吸引力,荣佩兰看得心烦意乱。
才成婚不过月余,她似乎沉溺其中了。
纪韫璋是信陵侯世子,娶妻纳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流烟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丫鬟。
荣佩兰后仰躺下,将账本盖在脸上。
账本上的特有的油墨香才逐渐使她静下来。
慢慢地,她悟出了一个道理,求爱,最苦。
她现在是信陵侯府的世子夫人,求名,最明智。
当下她学着做好一个侯府当家女主人就好。
纪韫璋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一身酒气,一进门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脸上盖着账本在凉榻上睡着了。
轻轻拿着账本,账本中间晕湿了两小块。
“啧,居然还流口水。”
纪韫璋将人放置在床榻上,刚想俯身偷一个香吻,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世子,奴婢熬了醒酒汤,您趁热喝。”
流烟端着瓷白的碗轻轻放在桌上。
估摸着是汤水太烫,她还捏着耳垂轻轻搓了搓,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
纪韫璋站起身来,放低了声音,“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流烟悄悄睇了一眼榻上的荣佩兰,然后轻声道,“世子,明日可还是一样。”
纪韫璋嗯了一声,然后不耐地挥了挥手。
“奴婢告退。”流烟福了下身,躬身退了出去。
纪韫璋伸出胳膊闻了闻,似乎酒气是有点重,他家小娘子有点小气性,若是半夜醒来闻到了酒味,怕是会踹他下床。
脱了长衫,就往隔间的净房走去。
榻上一阵淅索声,只见原本平躺的人,抱着薄被向内侧躺了。
——
日上三竿。
太阳已经晒进了屋里,纪韫璋才醒来。
宿醉的后果便是头昏脑涨,他捏了捏额角,下意识叫了一声,“佩兰。”
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拿着一方帕子递给了他。
“世子,少夫人一早就出去了。”
纪韫璋擦了把脸,才清醒了些,“出去了?”
然后又看向流烟,微微皱眉,“你怎么没跟着。”
流烟是他成婚前玉徽园调整就安排好伺候少夫人的大丫鬟。
“奴婢不知。”流烟抿了抿唇,然后又道,“少夫人只带了青檀,今日周妈妈来说,青檀晋一等入内室伺候少夫人。”
纪韫璋不做他想,点点头,“原想着谢家会有丫鬟,便只安排了你一人,现在多晋一人也好。”
“少夫人去哪儿了?”
流烟刚想开口,纪韫璋突然站起来,“算了,我直接去门房问。”
说着他抓过衣杆上的外衫披上就往外走。
“诶,世子,您还没吃早饭呢。”
流烟连忙道,想出声拦下人。
奈何,纪韫璋脚步又大又急,等她跑到门边,他早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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