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人是醒着的。只不过那放慢的呼吸声,却模拟成了熟睡状态才会有的平缓!
夜,静悄悄。
突然,“啪”的一声,床上之人猛然弹起,侧身躲闪,亮出一道惊鸿白影,随即床侧放置的薄被瞬间掀开,张成巨大之网,将人影遮住,带着强悍劲力翻转,兜头罩下!
与此同时,一条黑影如闪电般破门而入。只见门迅速无声开合,余影还在闭门的缝隙处,人却已经立在了床前。
来人一把掀开覆在床榻之上软软的被条,谁知被子下却空无一人!他略微迟疑,手拿着被子一角顿在原地,随即,猛然抬头朝承尘上看去!
霎时间,一道薄而锐的亮光自头顶直逼而来!整个视线内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却是先前假寐,后借机潜伏在头顶承尘处的平阮儿!只见她掌中一把利刃,朝来人全力压下!毫不留情!
来人立即抬臂格挡!
“滋——”如指甲刮地的尖锐声响起。漆黑中,火星四溅!鸣响不绝!却是她手中弯刀与来人臂上的玄铁飞鹰爪相抵在一起!
弯刀直下,一路耀目火星,一直滑至鹰爪末端,就要划伤来人手肘!
就在此时——
来人手臂一翻,飞鹰爪尖刺猛然袭向平阮儿的胸口!
平阮儿却不避不让,手腕一翻,力道带着刀尖猛然往上一挑!直逼对方喉咙!
来人立即顺势仰头,刀尖堪堪自下颌半寸远之处划过,飞鹰爪也撤离了她的胸口!随即整个人一个鹞子翻身,飞速撤离床侧!
平阮儿欺身直上,步步紧逼。弯刀刀柄顺势在掌心一旋,旋转成一轮森寒满月,载冷冽杀伐之气,骤然朝来人射去!一人一刀,直逼来人!
那人登时回身以飞鹰爪一穿一挑,将飞速旋转的刀串在笔直锋利的利爪之上!
刹那,画成。
冷月清,挂寒树。风刃亮,落成霜。
平阮儿劈手就要夺回武器,那人却看穿她的意图,手臂一划便利用飞鹰爪将弯刀弹射出去!
“叮!”短促铿锵之音乍起,整柄弯刀没入窗护栏中。
那人正待回头炫耀,却突觉脖间一凉,随意一声更凉的声音响起:“游戏结束。”
只见平阮儿掌中铁色刀光,正逼在那人脖子上。
打斗停止,房屋内再度变得极其安静,只余下床帏鼓荡!被劲气鼓荡飞扬起的轻纱床帏拂过两人肩头,却捍动不了对峙的二人。
从平阮儿突然发难到来人破门而入,再到两人交手、对峙,说来长,其实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此刻,一呼一吸,极其安静,空气中仿佛流淌着如铁般冷凝的气息。
平阮儿死死地盯着来人,却看不透他黑色面巾下的面容。
“元帅!”门外突然响起李朗警戒地询问声!
平阮儿匕首一动,来人心中一喜,以为她要放过他,谁知她刀锋一转,竟然划开了他的黑色面巾!
是他!
平阮儿心中还来不及惊讶,门便被李朗推开了来。
“元帅,你没事吧?”李朗打着火把直接冲了进来。
平阮儿回头一看,那人竟然凭空消失了,心稍稍定了定,回道:“无事,半夜太热,我睡不着,所以起来练了练手。”说罢状若无事地走至窗户边,伸手准备拔下那把弯刀。手用力一拔,不料弯刀却只是稍微动了动,根本没有拔出来,心下骇然,那人既然可以在李朗进门时及时隐身退下,说明轻功极高,弯刀入木极深,说明内力也很浑厚,想来自己突袭成功,也不过是侥幸,抑或是,那人故意——让的!
“元帅?”李朗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觉得刚才有人打斗呢?精锐的目光迅速扫过室内,除却元帅面前的窗护栏有刀痕之外,室内却并无打斗痕迹,难道他听错了?
“怎么是你在值夜?”平阮儿泰然自若地走到李朗身前,挡住床榻。这么热的天床榻之上还有翻开的被子,只怕李朗会更加怀疑。如今就算有蛛丝马迹,他只要死不承认,李朗也别无他法。
李朗察觉出她在转移话题,相处多年,自然对自家老大的表情与反应了若指掌,这副模样,根本就是不愿别人探究。看来刚才果然有人!不过大帅不愿他知道,那不知便是,他无条件相信大帅。
“今夜末将轮值。”他回道,然后立即颌首。
平阮儿皱眉,他一介骑队统帅,怎么还可能来轮值?这李朗,还真是不会说谎!心中震撼,肯定是因为最后一夜,他想再为自己值一次夜,一如当年。因为,或许再没有他日,让他,再为她值夜。
一切,皆因她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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