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曾经以为荀引鹤是掌中乖顺小猫的错觉又回来了,江寄月心底柔软了一下,道:“好了,再抱下去,又要吃晚膳了,红薯还要不要吃了?”
荀引鹤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开手,但没立刻离开,而是掰过江寄月的脸,吻了吻她,方才肯在江寄月身旁的小凳子上坐下,抬头就见江寄月望着自己。
他笑:“再亲会儿?”
江寄月撇过脸:“不正经。”
打火石擦出火焰,红彤彤的火光映上江寄月的脸,刚好把升起的红晕又掩盖了下去。
荀引鹤摸摸她的脸:“好热。”
臊得江寄月张嘴咬他的手,他收得快,自然是咬空了的,惹得江寄月气嘟嘟地看着他,荀引鹤道:“你摸摸我的脸,也是热的。”
江寄月道:“你皮糙肉厚,我看不见得。”
荀引鹤道:“是看不出来,但可以摸出来。”他握过来江寄月的手去摸他的脸,确实是热的,他还在江寄月的手上蹭了下,看着她笑,那种黏糊糊的劲,让江寄月也笑起来了。
她又说:“不正经。”可这次言语里是含着嗔笑。
屋外的雪簌簌地落下来,积在窗台上,窗纸也朦朦胧胧的,天光很暗,江寄月与荀引鹤并肩坐在一起,忘却荀府的糟心事,忘却虚名假利,专心致志地守着一炉红薯,等着它变得金黄灿烂。
那种温馨,是无论过去多久,哪怕日后垂垂老矣,荀引鹤也会时不时记起怀念的,他感激于江寄月的出现,像是一道微光,驱散了浓雾,没有让他的后半生与荀府一起沉沦在黑暗中。
*
晃眼到了除夕,荀老太爷大病未愈,只勉力起身参与了祭祖,与他同样状况不佳的还有大老爷荀引鹄,但因为他坐在轮椅上,又是被荀家人刻意忽略地存在,因此发现的人并不多。
两人都是祭祖完毕就回去了。
荀引雁仍旧在法积寺,荀引鹤并未允许他回来,自然也没有人会为他求情。郗氏仍是憔悴的,守岁时也只是坐着,仿佛满府的热闹与她都无干系。
但与之相对的是几个小辈都很高兴,荀府请了杂耍的人来表现,三姐妹都看得很入迷的,就连荀简贞也露了点笑,江寄月嫁进来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得松快。
与之相对的是,郗氏常常看着她出神发愣。
江寄月都望在眼里,但并没有在意,荀引鹤坐在边上拿着小银锤替她敲山核桃吃,很快就给她剥出了一小碟,江寄月小声说:“给娘先送去。”
荀引鹤瞥她眼,起身端过去了,荀老太太正在看台上的杂耍戏,看他过来很诧异,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望了眼江寄月,道:“这个情,我就承你媳妇的了。”
荀引鹤笑:“我便替她讨个恩典,明天我想带她去法积寺上香,晚饭前回来,娘看可以吗?”
荀老太太道:“随你们。”
荀引鹤便回去了,还多端了盏糖蒸酥酪给江寄月道???:“娘送你吃的。”
江寄月道:“嗯?”
荀引鹤道:“娘心里清楚,究竟该承谁的情。”
江寄月便笑:“这话说的,怎么像是我不在时,你就连碟山核桃都不剥给娘吃了。”
荀引鹤笑笑,并未接话,只道:“明日早起拜完年后,我们便去法积寺。”
江寄月道:“好呀,新年也要讨个好兆头,我让三姐妹也跟着去,去寺里供柱香,求来年顺顺利利,圆圆满满。”
她说着便侧身要叫人,荀引鹤手绕到那侧,把她的肩抵了回来,他说:“就我们两个。”又用接近抱怨的口吻道,“你素日陪她们的时间够多了,也该陪陪我的。”
江寄月有些无奈:“法积寺这样大,我们上完香,四下散开便是,我仍与你一道,姑娘们自然有丫鬟照顾着,我哪里就不陪你了?”
荀引鹤道:“那不一样,你总要照顾些她们的,何况荀淑贞那小丫头必然会想办法缠你,你能拒绝吗?”
江寄月想了想,发现要拒绝荀淑贞那小胖丫头确实有些困难。
荀引鹤看了她的反应,自然什么都明白了,说话时酸气就仍不住咕噜噜往外冒着,道:“我本该知道的,你拒绝不了她,便来拒绝我。”
江寄月一下子就笑出来了,有些无奈道:“你呀你,跟个小丫头争风吃醋做什么?”
她算是看出来了,原先荀引鹤还有些收敛,可等那天与她袒露了年少时的事后,荀引鹤便彻底不再拘束着自己了,总是会露出来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让她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待他,只能哄着。
但荀引鹤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不吝于使用任何的手段,在还未与江寄月敞开心扉时,为了留住江寄月,博得些许同情与好感,他就可以毫无心里负担地扮可怜,露出柔软的肚皮,无害得像是一只猫。
如今都是夫妻了,更该如此,哪还有收敛的道理?荀引鹤想得很明白。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