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退堂后本想找姚县丞询问今年秋收之事,听见若望说水柔有事,就忙往后衙而来,路上想着今日的案子,两家农户的牛顶斗在一起,一牛死去一牛受伤,两家主人大吵大闹不可开交,来到县衙递了状子,袁熙深知耕牛对庄户人家的重要,细细沉吟后才道:两牛相斗,一死一伤。死者共食,生者共耕。双方都磕头说合情合理,围观的人群也都叫好,袁熙心里有些得意,午后因一些小麻烦耽误了些功夫,不过断得双方服气就好。他想着回去说给水柔听,她定会歪头看着他说:“我的子昭是个好官呢。”
他笑着进了院子,顺着韩氏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些破碎的花纸看上去很熟悉,被踩扁的竹架子看着象花灯架子,近前一看脸色就变了,可不就是两人夜里经常点的花灯,就问韩氏:“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呢?”
韩氏说:“夫人午后听说前衙找不到你,想去跟姚县丞说一声,过一会儿回来后满头大汗路也走不稳,后来喝了几杯茶又浸了帕子洗了脸才好了些,过一会儿就到院子里找了竹竿挑下花灯,纸撕碎了灯架子踩坏了,又到廊下喂了团团圆圆出门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袁熙跑进屋中打开衣橱,什么也没少,到底部抽屉中拿出装凤冠的匣子,当初想来想去将那玉佩放在此处,一是柔儿不会轻易找到,二是万一她恼了要走,看见凤冠盖头也会想起两人的恩爱,或许就会心软,就会有回旋的余地。
他一看心中就有些抖颤,那玉佩果真不见了,起身喊了若望就上马往驿站而去,在路上问若望:“刚刚在林子里可有别人看见?”
若望摇头:“林子边上好象有一个小丫鬟探头探脑的,并没有看到别人啊。大人吩咐我仔细记下你和那夫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又得躲着怕被那位夫人发现,我也没顾上往旁边看呀。”
袁熙一听就咬牙:“她找个随行的人跟你说是州府来的,要相告朝廷机密事务,你也不盘查他的身份就巴巴喊了我来,若望,日后遇事要考虑周全才是,不要如此冒失。”
若望忙点头答应着,又小心问道:“大人,我是不是闯祸了?”
袁熙跟他说:“不是你的错,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等我们追上夫人,你把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说给她听就是。”
两人到了驿站,驿丞一看是县太爷来了,忙笑着迎了出来,袁熙劈头就问:“刚刚可有一位夫人持凤阳小王爷玉佩来过?”
驿丞忙回说:“是,备了最好的马车,遵照那位夫人的吩咐,送她往凤阳王府去了。”
袁熙皱眉问:“这会儿出发,可能追回吗?”
驿丞心下万般狐疑,也不敢问,恭敬回道:“估计到了彭泽驿站也得黄昏时分,按例会换马歇息一夜明日再走,大人应该能追上。”
袁熙沉吟了一下问:“如果在彭泽稍事歇息接着上路呢?”
驿丞说:“那就得骑六百里加急快马,到彭泽再换马,子时许能追上。”
袁熙就怒道:“子时?她如果子时也在赶路,你怎么保证她的安全?可安排人手保护了吗?”
驿丞也不知他怎么就怒了,依然笑着说:“依下官安排到了彭泽驿站要歇息一夜的,并没有夜里赶路这一说。”
袁熙也不理他,自言自语说:“依她的性子定会连夜赶路的。”
说着就让驿丞牵两匹快马过来,和若望翻身上马就走,驿丞在身后追着说:“袁大人,此马难以驾驭,千万小心呀。。。。。。”
话未说完两匹马已不见了踪影,驿丞呆呆看着马蹄扬起的尘烟摇着头说:“这袁大人看着斯文,竟能骑得了快马,那女子如花似玉的,也不知何许人物,竟有凤阳小王爷的贴身玉佩,她又和袁大人是何关系,竟骑了快马去追,唉。。。。。。”
袁熙骑在马上大声问若望:“若望可能行吗?”
若望紧紧抱着马脖子带着哭腔说:“大人放心,我能行的。”
袁熙喊道:“两腿夹紧马腹,双手抱住马脖子别摔下来就行,过会儿要落后了,你顺着方向追赶就是。”
若望颤声答应着,咬紧牙关催马追在袁熙后面,袁熙在前面策马快行,远远望见彭泽驿站的两盏大灯笼时,心下一松,就觉得两腿间刚刚结痂的伤口处生生得疼,回头时若望一直紧跟着,忍着疼笑说:“若望真是不错,以前骑过快马吗?”
若望不说话,待到了驿站下马抖着腿说:“从未骑过,不过真过瘾。”
袁熙点点头找来驿丞,驿丞看见他的官服忙恭敬招待,袁熙和若望喝了杯茶问黄昏时可曾来过一位女子,驿丞点头说:“来过,那位夫人清雅无尘,可能嫌我们驿站不够洁净,喝了盏茶换了马就接着赶路了。那两个差人本有些不愿,夫人就把珠钗和耳坠子全给了他,这才走的。”
袁熙的心中一拧,那珠钗和耳坠子都是自己买给她的,她一直都宝贝着,如今竟毫不犹豫给了旁人,想到此处站起身,和若望上了换过的马飞快往淮扬方向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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