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朝青龙对阵奎皇。”主持人说。
观众席一阵骚动,朝青龙最后一个出场,别看块头儿不小,走路步履轻盈像一阵风,大关奎皇则稳重得多。撒盐、跺脚、伸胳膊,有的观众最喜欢看赛前仪式,两人面对面蹲身拄地,像猫科动物盯住猎物般一动不动,眼神有时也是一种武器。比赛开始,刹那间两座大山同时启动猛扑向对方,巨大的身躯撞击声响彻整个国技馆,伴随着选手“呀呀”的叫喊声,观众们看得眼睛都直了。短兵相接后进入相持阶段,奎皇的身材比朝青龙高出一截,体重也比朝青龙大,二人分别抓住对方的腰带比拼耐力,比赛进入白热化。
“你说谁能赢?”吴振邦问。
“奎皇能赢。”潘姐回答。
“我看不见得。”
“那咱俩打个赌吧?”
“赌什么?”
“你输了,今天晚上背我。”
“你输了呐?”
“我输了你也得背我。”
“不行,这不是欺负人吗?你输了晚上给我洗脚!”
恋爱会使人年轻好几岁,潘姐和吴振邦快到中年了,却有点返老还童的样子。话音未落,朝青龙率先改变战术,蒙古摔跤手都特别会用腰力,只见朝青龙跨步上腰,用肩膀顶住奎皇的胸脯,趁奎皇稍微有些站立不稳,用蒙古摔跤中的绊子技巧一下把奎皇摔倒在地,“轰”的一声巨响,一座肉山倒地。
“你输了吧?晚上给我洗脚。”吴振邦得意地说。
“想得美,你不给我洗就不错了!”潘姐娇嗔地说。
“我给你洗,我给你洗。”
“这还差不多。”
中国男人不好当,日本男人别说洗脚,两口子走路,行李都得女人拿着。
相扑手成名后,金钱、美女、社会地位随之而来,即使这样,普通人家也不愿意把孩子送去学相扑,学相扑的都是穷人家孩子,或是相扑世家子弟。穷人家孩子没有别的出路,把孩子送到部屋,起码不用交学费和生活费。严格的训练,填鸭式催肥,即使体重达标,能出名的也少之甚少,所以,相扑手中的外国人越来越多。姑且不论过于肥胖对相扑手身体的损害,相扑运动实在没有多少美感可言。
晚饭是潘姐请的,两人吃的是西餐,洁白的桌布,柔和的烛光,萨克斯背景音乐,把国技馆的喧嚣热闹抛到脑后。
“我下周要出趟差。”潘姐说。
“去哪儿?”
“去英国。”
“好好玩玩吧。”
“玩什么?设备上的事。”
“和谁一起去?”
“和我们部长。”
“就你们两个人?”
“嗯,怎么,你还不放心吗?”
“当然不放心了,日本男人都那么色。”
“我们部长不是那种人。”
“他是哪种人?”
“哎!不和你说了,我们部长是工作狂,我跟他出过差。”
“是吗?去哪儿了?”
“去年去南非参加一个招商会,头天晚上到的,第二天开完会,晚上就坐飞机往回返,除了会场,哪儿都没去!”
“那不净坐飞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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