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幼小的女孩像被搅烂在污泥里的花朵一样出现在画面中的时候,我已经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等到下一个画面,整整一个房间顶着大肚子的女人毫无防备的映入我的眼帘时,我终于忍不住了,抖着手“啪”的一声,将那面仿佛连通了地狱的铜镜狠狠地扣倒在了桌面上。
我一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喉咙,一手扶着坚硬的桌腿,蹲在地上不停地干呕。早上还没吃东西,我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觉得心肝都要被呕了出来,憋得满脸涨红。
我紧紧地闭着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忘掉之前看到的一切,简直恨不得将眼睛抠出来洗洗干净——我的精神受到了无可挽回的伤害。
“看完了?”鬼柳夫人在我的头顶,从容地问道。
我撑着桌子借力,慢吞吞地站直身子,看着她的双眼还带着刚才憋出来的泪水。我的声音在发抖,我问她:“最后那是……什么?”
那个全是孕妇的房间,和之前都不同,没有男人,一派安详,像是……
“是工厂。”鬼柳夫人冷静地道,“制造婴儿的工厂。”
我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时,发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鬼柳夫人将我面前的铜镜收了回去,她看了一眼道:“你还没有看完。”
“……已经足够了。”我惨白着脸看她道。
看到现在,我今天已经完全不想吃饭了。当然这也是一种试探,如果她想像之前的罗宾那样完全控制我,就会强迫我看完,而如果只是想收服我,就未必那么强硬……
“也罢。”鬼柳夫人将镜子放回抽屉里,看着我道:“现在说说你的感想。”
我虚弱地张了张嘴,恶心得什么也不想说,更不愿回想,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抿紧了嘴唇。
鬼柳夫人并没有和我计较,“莉迪亚,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恐惧。”
我坦白地看着她,将眼中软弱的狼狈敞开给她。
“那些,是正在……发生的?在流莺街?”我用干涩的语气问她。
“十年之前,那就是流莺街。”鬼柳夫人道,她的眼神悲悯,语气中充满莫名的力量:“那些事现在还发生在流星街的很多地方,但不在流莺街。流莺街没有这样的事。”
我渐渐明白了她想表达的东西。
我温顺而鼓励地看着她,鬼柳夫人继续道:“在流星街,没有力量的女人始终处于劣势,是泄欲的道具、生育的工具。作为女性,在流星街出生就已经注定了悲惨的命运。这么多年,没有人觉得我们值得救赎。如果我们不能站起来保护自己,就永远会想你刚才看到的那样……”
“生不如死。”我抖着嘴唇,看着她喃喃道。
“改变这一切,这就是流莺街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我要做的事。”鬼柳夫人一字一句,并不格外铿锵激昂的语气,却传递着她坚定的决心和信心。
“只要流莺街还在一天,我就给走进这里的女人一天庇护。”她道,“不是泄欲的工具、不是生育的工具,在流莺街,我要所有的女人有尊严的活着!哪怕不是现在就完全实现,也终有那么一天。”
鬼柳夫人坐着,和站在桌前的我平视,姿态雍容,眼神凛冽。
“莉迪亚,我不在乎你之前为什么要逃走。但是现在,我告诉你我要做的事,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是帮助我,而是帮助流星街所有的女人……包括你自己。”
我知道现在到了我表态的时候。
“我干了,夫人。”
我收起了虚弱的表情,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声音依旧隐含颤抖,却不再是胆怯,而是激动:“夫人,让我加入你的手下。我愿意留在流莺街,保护更多的女人!”
鬼柳夫人温和地看着我:“我很感谢、也很欣慰你这么说,莉迪亚。”
“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嗯!”我用力的点头,仍然为她的话、和我接下来要做的事而激动得发抖。我平静了一会儿,然后,我给她讲了我的经历。
那些我深藏的恐惧。
“我一直……都很害怕。”我依旧有些颤抖的开口,情绪翻涌不能自已。“我很害怕,我也会有那么一天……遭遇镜子里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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