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玛奇发飘的声音响起,像是怕惊醒了什么,又像是已经耗尽全部的力气。
我按在玛奇肩膀上的手感到她在发抖,但也可能是我的手在抖。
梅朵不知是看我们没有剧烈的反应、以为有戏,还是知道鬼柳夫人不可能同情她、无可奈何地抓住我们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还在拼命的忏悔和争取。
她一边说着对玛莎的抱歉、一边哭诉自己被唐纳斯虐待的可怜无助、一边又自以为是地提出愿意赎罪——
“我知道我犯下大错,你们不可能原谅我!但是,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她哽咽道,“我愿意代替玛莎、抚养你们长大!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照顾你们……”
我恨极反笑——世间竟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她因为自己的恶毒害死了玛莎,现在还梦想着取代她收养人的位置?!
她、自、己、命、贱,还、要、毁、掉、别、人、的、好!
“就到这里吧。”库洛洛漠然地打断她,看得出他也和我一样觉得恶心。
他只问鬼柳夫人:“她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鬼柳夫人道:“明天一早,我会把她交给商业联盟的人。暴跳如雷的联盟主席正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害死他侄子的凶手。”
梅朵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她呆滞地看了我们一会儿,喃喃道:“你们要把我交给谁?唐纳斯……死了?”
她霍然抬头,露出近乎绝望的表情。她尖叫道:“唐纳斯死了!你们!你们要拿我顶罪!”
她凶狠地看向我们,又转头看向鬼柳夫人,声音里流露出歇斯底里和刻骨仇恨——“你抓我根本不是因为玛莎!你要拿我给他们顶罪!你这个贱女——唔唔!”
一直站在鬼柳夫人身后的自卫队成员此时一个箭步上去,直接堵住了她的嘴。鬼柳夫人冷冷地道:“拖下去,别让她自杀。”
梅朵像个布口袋一样被两个自卫队成员拖了下去。她被一路拖、一路拼命挣扎,但也不过是蜉蝣撼树的努力罢了。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她仰起的下颌尖瘦如削,眼神狂乱绝望,湿透的头发被一人倒拽在手中,脸色苍白如鬼。
她目眦欲裂地看向我们,我们坐在沙发上,回望着她,直到她被拖出房间。
在这整个过程中,玛奇的肩膀好几次传来向上的力,像是忍不住要扑上去杀死这个贱人,但她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我的手指几乎掐进玛奇的肩膀里,至今还在轻微地发抖。对于我们而言,无论是梅朵、还是那个唐纳斯背后的商业联盟,甚至还有纵容这一切发生的鬼柳夫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如果可能的话,比起就这样让他们狗咬狗,我们更愿意真刀真枪,让他们每个人都付出痛入骨髓的代价!
但是……我们已经落在鬼柳夫人手中,甚至必须靠用梅朵顶罪才有可能逃过商业联盟的报复。情势如此,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更遑论其他,因此只能打掉的牙和血吞——唯有隐忍、隐忍、再隐忍!
当面处置了梅朵,鬼柳夫人也没再多废话,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
也许在她眼里,我们留在这里,就已经是她的盘中餐,不可能再脱离掌控了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离开时已是深夜,我们四个坐在沙发上,除了我紧紧揽着玛奇的肩膀作为安慰,均感到无话可说。
外面的雨还在下,头顶明亮的灯光晃得人眼晕。窗户关着,流星街夏天的夜晚热得人几乎窒息。
“暂时报不了的仇……”良久,我嗫喏着开口。
“就先记下来吧。”库洛洛对玛奇。
“早晚让他们付出代价。”飞坦接上。
“……我知道。”玛奇冰冷地道。
现在只好睡觉。
这一夜大概没有人能睡着。
卧室的大床睡上四个人仍然绰绰有余,飞坦在最外面、靠窗,玛奇在最里面、靠卫生间,我和库洛洛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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