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光线断绝,室内重新陷入手电的微光。
我询问地看向库洛洛。
“昨天我们从墙上跌下来,我带着你找到最近一户人家,就是那对母女。”库洛洛解释道,“你需要医生,我就拜托她们带我去找流莺街的医生。……看完医生,我又带着你跟她们回来,因为知道我们正在被商业联盟抓捕,玛莎,就是玛奇的妈妈,就让我们藏在这里。这是她们的衣柜后面。”
“哦。”我应了一声,总结道:“所以,我们被收留了。”
“对。”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拜托她们的啊?”看那个叫玛奇的姑娘的态度,恨不得帮你去死呀。
“就是说明了我们的难处,请她们提供帮助。”库洛洛坦荡荡地道,“玛莎的心肠很好,看我们可怜,都没用我多说就答应帮助我们了。”
我瞥见了滚到角落里的面包,感慨道:“我们,竟然遇到好人了呀……”
“是啊。”
直到很久以后,我和玛奇混得熟了,又说起这时候的事,才知道我们是遇到了好人没错,可库洛洛说的,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这个说得比唱得好听的家伙!装什么小白兔啊!
回到眼下,我和库洛洛继续讨论我们不怎么妙的处境。
库洛洛道:“商业联盟一直在到处搜捕我们。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前玛莎来送过一次水和食物,告诉我流莺街这里已经被搜过一次了。那些人虽然撤走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这两天还是不能出去。”
我“嗯”了一声,感觉肚子里一阵火烧火燎的难受,说道:“我饿了。你吃东西吗?”
“吃。”库洛洛道,“别弄太麻烦的……”
“两碗粥!”我印象中好像这种时候应该吃清淡的……
“……垃圾没处藏。”库洛洛看着眼前盛着白粥的两个塑料碗,干巴巴地把话说完。
“先吃吧。”我又疼又饿又发烧,才顾不了那么多哩,往库洛洛粥碗里放了柄勺子,自己先舀着喝了起来。是最普通的白粥,温温的,喝起来正好。
一碗稀粥下肚,我又困顿起来。借着那把手电越来越暗的光,我看到自己之前躺着的“海棉枕头”原来是一个方方的抱枕,里面是海绵绝对没错,外面罩了个印花的布面,已经脏得发黑,令我怀疑从没洗过。
人潦倒的时候自然没那么讲究,我挪动屁股,软软地倒回抱枕上,躺在地上昏昏沉沉。
我揣测着自己要么就是药效上来了,要么就是烧得更厉害了,根据热得可以煎鸡蛋的脑门,我推断是后一种。躺在地上像头牛一样气息粗重的呼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库洛洛说话:“你说昨天晚上,是谁暗算我?”
“不知道。”库洛洛道,“昨晚太黑,我忙着捞你,什么也没看到。”
“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犹疑道。现在回头来想这支突如其来的冷箭,处处透着莫名的味道。
“不,我感觉……不是。”库洛洛也不甚确定地道。
“嗯。”我精神渐渐萎靡,闭上眼睛,含混道,“那是……哪个……该死的……”
“以后会知道的。”库洛洛道。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掀开眼皮,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们还在密室里,头下枕着海绵枕头,身下是温热的石板。
密室里的手电不知何时关掉了。
半梦半醒中,肩膀处的创伤剧烈地发作起来,肩膀周围的肌肉仿佛在一抽一抽的跳动,直接撕扯着我因为发烧而愈发敏感的神经,疼得我张嘴叫出声来,想要满地打滚。
“疼……疼……”我喃喃叫着,小幅度地胡乱挣扎起来。
库洛洛被我吵醒了,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他的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困倦。
“疼,我伤口好疼……”我伸手去拉他的裤子,呜呜地哭起来,“……帮帮我,我好疼!”
“你别闹。”他探身过来按住折腾不休的我,困惑地问:“我怎么帮你?伤口疼是正常的。这种时候,不是只能忍着吗?”
“我不要……好疼!”我任性地哭道。从没有受过这种痛苦,我印象中最可怕的疼痛就是被罗宾剥开手掌的皮,和此时肩膀上深入骨髓的疼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为什么会这么疼?刚才明明都没有这么疼!
“止疼片!给我吃止疼片!”我含含混混地叫道。
悉悉索索的声音,黑暗中,库洛洛塞了一片药片进我的嘴里。我尝不出苦,直接咬碎药片和着吐沫咽了下去。
隐忍地等着药效发作,我痛苦地□□出声,每一秒都像一辈子那么漫长。疼痛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伤口像在被不停的搅动,肌肉抽搐着,每一秒都让我觉得这就是可以忍受的极限了……
我试过咬紧牙憋着,又发现还是叫出声来更好受些,两条腿在地上忽曲忽伸,我很快把自己折腾得奄奄一息,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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