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库洛洛拿走我手上的绷带,再一次催促我:“快走!”
我不敢再耽搁,跟着他以不算慢的速度向前走,“用不用我帮你包?”
“你看不见。”库洛洛道,他的语气有些不耐。
我只好担忧地听着他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做好我唯一能做的事——拼命地祈祷:“快点好起来啊!伤口愈合!愈合愈合……”
我们这样向前走了一段时间,撞到了又一队从岔路摸来的追兵!库洛洛立刻拉着我跑了起来,我一边担心他的情况,一边警惕着身后的追兵,心神紧绷到极致。
我故技重施,用落石将追兵挡在身后,但每每向前走不久,就会遇到新的岔路,以及新的追兵!地下水道纵横交错,阴暗潮湿的甬道沿着水网而建,在地下形成庞大的网络。流莺街派出来的自卫队很显然掌握着这里的地图,一拨又一拨不断冒出来,咬在我们身后,始终阴魂不散!
落石的伎俩虽然好用,但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我们被撵着追了跑、跑了追,已经不知道自己跑进了第多少条岔路、到底在哪里了!在一次被自己之前洒下的巨石阻挡了道路之后,不用库洛洛提醒我也知道,除非万不得已,是不能再用落石了。
否则早晚会坑到自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我喘着粗气踉跄着跟在同样吃力的库洛洛身后,之前还想着拉扶他一把,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空旷的甬道里,水声中再次出现了沉重整齐的脚步声!
追兵又找到我们了!
这一回,库洛洛没有再玩命地加快速度,继续这场猫追老鼠的噩梦。趁着后面的搜捕者还有一段距离,他有些跌撞地走到河道边上一块凸起的石块前面,将我拉过去推到了那石块的后面——石块投下的阴影足够大,足够藏下我一个人了!
“你要干什么?!”我惊惶到变了声音,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
“你躲在这里,我接着跑。”库洛洛道。
他想一个人引开追兵!
“不要!”我抖着声音反驳,从石头后面探出身去抱他,他让了一下,但我同时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浓郁得令我几乎窒息!
“你的伤!”我变了调的声音道。
“听着,我们这样跑不了。”库洛洛伸出一只手按在我头顶上,强硬地把我退回石块的阴影里,声音很轻,气喘吁吁,但语气果决:“我引开她们,你跑出去,我们在二区汇合。”
“我跑不出去!”我尖锐地反驳他,抖着嘴唇拉着他:“我不行的。你别走!”一口气顶在我的嗓子眼,令我止不住地颤抖。
库洛洛不在的话,我又能跑到哪里去?!
何况他这不过是在赌!用他自己!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才是她们想要的啊!”我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生怕一松手他就不在了,“你别离开我……”我的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子,“被抓住也没什么,我来保护你!”
库洛洛还想说什么,他稍一用力就甩掉了我的手腕,但下一秒,他已经一把抱住我,向后倒翻,扑通一声跳进了冰冷的湍流里!
下跌过程中,我已经感受到地面的震动——她们追上来了!
河水冰凉,湍急而汹涌。库洛洛在掉下去的瞬间将匕首插|进河道的石缝里,勉强保证我们不被水流瞬间卷走。
库洛洛单手抓着匕首,另一只手牢牢地抱着我的腰。我双手死命地缠抱着他,竭力使自己不像秤砣一样沉下去,或者被湍流卷走。湍流卷着细小的砾石、树枝,不断打在我们身上,比疼痛更可怕的是飘摇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卷进黑暗的河水里。
我紧紧地贴着他,僵硬而颤抖,一半是寒冷,一半是恐惧。不得不挂在他身上,我被水流荡开的时候害怕被卷走,撞到他身上又恐惧碰到他的伤口——那可是枪伤啊!现在又沾了水,我真怕库洛洛支撑不住!
我的头卡在库洛洛肩膀上方,艰难地仰着脖子,竭力屏住自己风箱似的急促喘息。头顶上,那些该死的自卫队不断地从我们藏身的地方跑过去,将我们依身的石壁踩得不断震动。
我拼命地祈祷她们不会发现我们,但同时又无法遏制地疯狂期盼着被发现——那是一种宣布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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