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是要下雨了。
“真是穷途末路啊。”他自嘲的勾起嘴角,腿上的伤口正在渗血,意识开始模糊,手指也在打颤。
最后,他在手中聚集出一道白光,在将手松开的一瞬间,那道光朝准那头狼狠狠砸去。
这时天上下起雨来,像是鞭打一样落下来。
彦司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祁殊站起那里,脚边是一只正在吐黑血,瘫软不动的野狼,就在彦司走过来的一瞬间,哀嚎一声死去了。
‘啪’,彦司一巴掌打在祁殊脸上,厉声道,“这是凤渊父亲送他的宠物,你竟然把它打死了!”
祁殊稳了稳因为被人甩了巴掌而晃动的身形,他只低着头,甚至没有开口说,那是因为凤渊先让这条狼咬死他。
彦司见他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俯身将那只狼带了回去,把他一个人孤零零扔在那里。
祁殊站在那里,浑浑噩噩的,鲜血跟雨水捣在一块,被狼咬伤的腿血污一片。
画面外,彦司绷紧着身体,紧紧握着手,指甲陷进肉里,渗出血来,隔了良久,才敢开口叫沐君,脱口而出的却是,“祁殊。”
“祁殊?”沐君不怒反笑,走到彦司身前,问道,“你真的觉得,我是祁殊吗?”
三生石上转了一个画面,祁殊倒在刑殿中,整个人血肉模糊,呢喃的叫了一声,‘彦司’。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来嘴巴都动不了,但却还是叫着他的名字。
彦司看着这个画面,慌张的想要往后躲,沐君忽的抓住他,左手放在他的后颈上,右手死死的扣住彦司,将他整个人推到三生石上,用力却又缓慢的逼他抬起头来,“你瞧瞧,仔细瞧瞧。”
他即便没有为他像天帝求情,哪怕只是站在刑殿外头等他,甚至哪怕一句嘘寒问暖的话,哪怕只是一句虚情假意的话,祁殊都不会那样绝望。
彦司这才意识到,祁殊的绝望不是来自那些鞭子,也不是来自身上疼痛难当的伤口,统统都来自他自己。
是他把他带到神界,却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一边。
是他跟他说他喜欢他,但却一次次的向他证明,他不过只想让他带凤渊去死。
是他说要跟他重新开始,但却要他为凤渊挡了那三记要了他性命的天雷。
哪有这样爱一个人的,口口声声说着爱他,手上却毫不留情的亲手推他去死。
“你把我当做祁殊,但你可曾想过,我会让你这样对我吗?我会由着你们欺负吗?”沐君的声音很冰冷,即便彦司原本就知道他是个生性淡泊的主,但也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的语气,讲出这些话来。
“如果我是祁殊,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彦司双手紧紧扣在三生石上,痛的连带着胸腔都跟堵住了似得,一抽一抽的泛疼。
沐君的声音在彦司耳边回荡着,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他说他会杀了他,他永远不可能会原谅他。
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仿佛像是有人在说,你的祁殊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眼前这个人,他不是祁殊,他不爱你,所以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而那个会护在你身前,即使自己伤重也不让你伤到分毫的祁殊,他早就没了。
沐君出来的时候,看到魔君,便朝他走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沐君倒霉,他们所站的地方是奈何桥的中央,有人从忘川河的顶端上跳下来,刚好在沐君周遭溅起好大一滩水来,他一时脚下不稳,险些摔到忘川中去。
魔君赶忙扶住他,恍惚中,沐君耳边响起一句话,那声音很轻,并不清晰。
‘你可不能再忘记我一次了。’
沐君重新站好,额头发丝有些凌乱,他抬眼看了看魔君,随即说道,“三生石上,有我第一世的记忆,但上头没有你。”
魔君的手指动了动,伸手替沐君抚了抚额前的头发,随即有些艰涩的开口,“是吗——那你可是觉得我在骗你?”
沐君没有阻拦,只摇了摇头,他的表情不再像以往那样淡淡的,隔了六百年,魔君再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即便只是嘴角浅浅的笑,“但是,你的记忆里头应该会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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