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且,严宅这装修太庸俗、太没格调了,果然是一群没文化的糙汉子,怎么哪和哪都不是灰色白色?楼上楼下各处装潢都洋溢着暖性色调,空气里都是暖的,让他这种冷血动物急需调节自己血管里流淌的温度,才能适应皮肤周身弥漫的热浪。
&esp;&esp;毛小队长反客为主,开始招呼两拨人打牌,在沙发中间席地而坐,和谐地围成一圈。
&esp;&esp;凌河优雅地迈步进客厅,扑扑簌簌地开始往下掉黄土渣,身后留下一道清晰明显的沙线。他硬着头皮穿过客厅里林林总总戳着的一群人,对小刀打了个手势:“我太脏了,我上楼洗个澡。”
&esp;&esp;严妈妈用疼爱的目光一直追随凌先生满地掉渣的身影。凌河像是刚从一号坑里爬出来的,严妈妈于心不忍就要追着上楼:“孩子我帮你洗洗。”
&esp;&esp;严氏随即就被严小刀拉回来。
&esp;&esp;严小刀对某人打个眼色:等着我,我帮你洗。
&esp;&esp;凌河唇边擎出细微表情,都没搭理他,潇洒地拾步上楼了,回眸一笑尤其动人,轻车熟路直奔楼上洗澡间。
&esp;&esp;严小刀低头揉着鼻尖,心怀鬼胎,把严氏领进厨房“分派”下厨任务:“妈,您不用忙活其它的,他们人太多,甭给他们做饭!我让峰峰宽子出去买外卖,您就……”
&esp;&esp;手脚勤快贤惠的严氏是闲不住的,很实诚地说:“让大家伙在你家吃外卖,这不太合适吧?”
&esp;&esp;严小刀伸出食指往楼上一指,“妈,您特别待见的楼上那位帅哥,他比较喜欢吃糖葫芦。”
&esp;&esp;听闻这一条重要情报,严氏两弯细细的很好看的眉毛欢欣地挑起来:“哦,爱吃糖葫芦?”
&esp;&esp;严小刀难得在他老娘面前一副谄笑胁肩的做贼模样,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太会做。”
&esp;&esp;“你会做啥?”严氏心领神会,“成,我知道了,不就是糖葫芦么。”
&esp;&esp;“您先甭管那帮糙人。”严小刀自知这属于私心作祟,十分险恶。他献出一片殷勤地给他老妈揉胳膊垂肩,就差要蹲下去给老妈捏脚,“他爱吃那种夹着糖豆沙、橘子和黑芝麻糖的,一定要夹心儿夹得花里胡哨的那种,小孩儿么,就喜欢吃个热闹花哨!”
&esp;&esp;严氏挥手笑道:“你放心吧,甭操心了忙你的去……明儿早上,我让他吃到咱们回马镇最正宗的大糖葫芦!”
&esp;&esp;其乐融融
&esp;&esp;凌河从前都没想到,他还能登堂入室,还有机会在严小刀的房子里洗头,洗澡。他以为人最终都要为自己的某些选择和所作所为付出一些代价和牺牲,比如,牺牲掉这些日子小刀对他的柔情蜜意、对他的关爱体贴……他终究小瞧了严小刀这个人的宽容大度,小刀竟然愿意把他这条冷血爬行动物从阴沟地缝里再捡回来,收留门下,把他早已因冷血心死而僵硬的身躯暖和过来,把他的心焐热过来。
&esp;&esp;严小刀这人,让他不仅仅是某些旖旎的情事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他对人间的温暖开始知情达意,进而享受其间并且乐不思蜀,再也不愿爬回阴沟地缝了,谁不喜欢呼吸盛世下阳光的味道?
&esp;&esp;与卧室相连的洗澡间还保持他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墙壁干燥冷清,洗手台上原本就极为简单的几样洗漱用品落了一层灰。两位主子爷同时现身,迅速就让洗澡间不再空旷,空气重新荡起湿润的水汽。
&esp;&esp;水汽再依着人的心情,显得愈发黏手,腻歪,让人呼吸都不畅。
&esp;&esp;淋浴的玻璃隔间因为同时挤进两位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玻璃门在不断碰撞之下几乎摇摇欲坠,要塌了!
&esp;&esp;凌河低头注视黄色的泥汤沿着金属地漏打出漩涡,再缓缓流走。浓黄逐渐变成浅黄,好几个回合之后最终还原清水的颜色,把他涮洗干净。
&esp;&esp;他剥下的那层脏衣服,被泥土塑了型,此时顽强地“站”在淋浴间外面的地上。
&esp;&esp;他头上的黄土鸟窝能孵出蛋来,经过严小刀用洗发泡沫一番精心的侍弄,终于条分缕析似的被分拣出头发丝的本来颜色,秦陵土俑变回混血男模的真实面目。
&esp;&esp;凌河没有受伤出血,但肩膀和后背上还是生出几处淤青,由磕碰摔跤导致,这让严小刀十分心疼。他绕到凌河身后,双臂环抱,在几处淤青的边缘,用吻痕为自己的爱护之心刻下注脚。
&esp;&esp;他从背后这一抱,自己饥渴难耐的部位蠢蠢欲动,难以避免地因为局部充血而鞭打到凌先生的臀部……以情人之间的眼光,怀中这位凌先生身材堪称完美,每一块肌肉与皮肤都搭配相衬,很有秩序地罗列,灯下呈现诱人的颜色美感,以厝火燎原之势烧化他的自持与忍耐。
&esp;&esp;凌河知觉敏锐,猛地回过神,转身甩脱严小刀不怀好意的借机揩油:“胆子不小!”
&esp;&esp;严小刀无奈地摊开手:“我又没干什么!”
&esp;&esp;凌河淡淡一瞟严小刀身上都懒得掩饰的部位,语调混合在水声中很诱惑:“好啊,严先生,我明白这是您主动求睡的暗示,今晚一定让你舒舒服服地为我射出来。”
&esp;&esp;严小刀:“……”
&esp;&esp;严总发觉自己一定是进错了屋,这忒么是在谁家?
&esp;&esp;能说出如此直白放浪不知羞臊的调情之语,是毛姑娘还是谁说这位凌公子有生理顽疾难言之隐来着?……
&esp;&esp;凌河用大号浴巾裹住下半身,听到门外叽里咕噜的异动,猜到是哪两个家伙,于是打开一道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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