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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正殿陈有玉帝,吕祖,太乙,天尊的画像,无形之中营造出庄严肃穆的气氛,冷然的神情把盛苡看的心里发毛,她小心放下盒子,转过身冷不防地撞见一人,激得她差点儿叫出声来。

仓促间扫了一眼,那人穿着石青缂丝面灰鼠皮袍褂,以前应该没见过,看不出什么身份,盛苡暗中捉摸不透,有些心急,又不能绕道就走,万一得罪到人了,没准儿还是个记仇的,回头被认出来,就惹上麻烦了,真要存着心思办她,那还不跟摁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念经的道士,就是奉旨督办道场的官员,横竖死马当作活马医,不出声也不是办法。

她硬着头皮隔远冲他请了个安,恭谨道:“奴才在南果房里供职,先送些果子进来,无心冲撞了大人,您多担待,大人慢来,奴才这就走。”

她的话投在了深海里似的,半晌没得到回应,抬头偷望了眼,那人尽自盯着太乙的画像看,颀长的侧身在地砖上拉出一道暗影,一直蔓延,覆盖住她的脚头。

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太乙的两条八字纹又长又深,更显得面容苍老,长得不怎么招人待见,还真有人愿意对着看来看去的。

她无心干涉别人的自由,只想赶紧离开,没了她,殿里就剩下他一人,愿意看多久就看多久,岂不是更自在。

她略微斟酌了下,开口准备再次请辞,他已经转过身,向她看了过来,冰冷的视线硬是把她的话绷了回去,盛苡逐渐看清他的样貌,心头止不住弹跳起来,高挺的眉鼻骨撑起一副深邃的面容,长眸深嵌,三两笔勾勒出清晰明朗的轮廓。

她找不出确切的词句形容,只觉着他才像是画上的人物,神仙应该长这副模样才对,大概神仙们都架得高,不食人间的冷暖,他浓褐的眼池里无波无澜,结满了寒冰,直把她看的心里发寒。

她楞头磕脑地看着他,眼睛撑得圆圆的,瞳仁里照出他的影,眼神里满是疑惑,没有其余人眼中一丝半点的畏惧,精雕细琢的眉眼逐渐脱去了稚嫩,雪白的颈子从领间抽拔出来,拖出小巧圆润的脸盘。

初心如珠,美颜如玉,是她最好的年纪。

☆、叨叨令

只一瞬他就调开视线往一旁走去了,盛苡不免诧异,这人派头真大,把她当空气无视掉了,于是便觑眼留意,要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走到供桌前,掀开果盒,挑了颗永枣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起来,这下她有些沉不住气,连供果都敢吃,排场早赛过神仙去了,固然他的仪容举止讨人喜欢,但态度礼数实在不周全,哪里符合宫里人的规矩?

她轻声提醒,“大人,那是供果,不能吃的。”

他神情自如,完全不搭理她,伸手又要去拿,盛苡大急,走近挡在他跟前,她心里虽存着火,却不敢发作,只偷偷地把果盒往身后挪了挪,且等打听了他的职衔,再做道理。

只见他拉长了脸,那双眼睛不怒自威,略带阑珊,盛苡被她看得心里惴惴,转念一想,原本这事儿她占着理,怎么这会儿反倒像是被他寻了错处似的,不自觉地就把腰杆儿挺直了,壮着气问:“大人您干嘛来了?有没有奴才能帮上手的地方,您言语一声……”

她这声,音量够大,响彻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反观那人还是半点反应没有,拿起侧手几案上的玉皇经随意翻看着。

盛苡气的涨红了脸,这人惯会摆官架子,明显是故意寻她的开心,奴才的脸面就活该被人三番五次的作弄么!不过退一步想一想也就开解了,这大概就是身份人的通病罢,比着那些吆五喝六,动不动就上手上家伙教训人的宫女太监们,他冷淡的态度已经算对她客气了。

书页哗啦啦地翻动着,盛苡怀疑他没有仔细在看,也许是法事做得多了,经书里的内容已经熟记于心了。

他靠在桌案前,匀长的双腿交叠着,鬓角乌黑从青毡暖帽的兽毛镶边下延展出来,眉头微拧,姿态昂然中透出少许孤寂,浑然一副华贵不容进犯的气度。

盛苡暗暗注视他,瞿然而惊,一个猜测从她脑间里浮现出来,老话不常说,金无赤足,白璧微瑕吗?

老天爷冥冥之中安排的自有定数,月亮还经常缺角呢,总之是绝不能让一人圆满到无缺漏的。

结合他全然无视她的态度,她愈发开始认定他怀有非聋即哑的暗疾,不然怎么能对她接二连三的问话毫无应答?

这番醒悟突然使她心里隆隆跳着,怎么都按耐不住想要验证的念头,脸上也越来越烧,情急之下,重重地咳了几声。

她自认为这一试探是很乖觉的,不用惊出大的响动就能测出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的,他眉头一皱,拧得更厉害了,似乎对她发出的动静感到不满,这么说,就不是聋子了,盛苡心里一坠,缝聋必哑,倘若耳朵上没毛病,自小锻炼是能学会说话的,他既然能听见声音,是先天就失语了的。

四下里顾盼,她捧起先前藏在身后的食盒,匀步走到他近旁,把双手往他面前一伸,弱声说了句,“大人”。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探手取了颗金橘,回递给她。

盛苡这会儿已经习惯了他倔傲的脾气,一瓣一瓣地给橘子褪了皮后,又呈送回去。

他却没有要接的意思,这让盛苡失了头绪,讪讪往回收手,就见他探唇寻了过来,这一举动刺得她双手一颤,忙反应过来将橘瓣放进他的嘴里,她的话也脱口而出,“大人,您是哑巴吗……”

言尤未毕,她先懵了,都怪她被他方才的动作扰了心性,原打算示个好,旁敲侧击问一问的,一不小心嘴上失了把门儿,直把难听话攒了出去,这下可捅了篓子,就看人怎么跟她计较了!

他脸上一瞬露出愕然之色,降下眼梢冷冷扫了她一眼,略点了下头。

见他如此大量,盛苡暗松下一口气,抬袖捋一捋额间的细汗,一时同情之意渐兴,替他大感可惜起来,这么风光霁月一人物,偏就被摘掉了说话的能力,怪不得脾气这么拐,他若能够开口言语,声音一定很好听罢?

门外漏进一股风,她暗花绫的袍角微漾起撞进他的眼角,斜眼一看,她脸上挂着一副傻样,瞧不出在想什么,猛地一拍脑袋嘀咕道:“……坏了,差点忘了……”接着就朝他看过来,嬉皮笑着问:“大人,殿里要哪几样果子?回去我照着补办。”

他深不见底的眼仁里流出戏谑,告诉?怎么告诉?他不是哑巴么?

她眉毛一抬,指向桌上伴风沙沙做响的宣纸。

他重重撂下经书,绷起脸,盛苡很识趣地挪开紫檀镇纸,提笔蘸了墨递进他手里,极尽讨好地缓和他的不情愿。

他身子微向前倾,笔速很快地书写着。

“岗榴,柿霜,佛手……”她轻喃,临的是颜书,字骨极具风韵,风格遒上,骨肉停均,再看他骨节匀密修长的手指,盛苡眉棱倏地一跳,自讽地笑了下,他父亲穷极腹中,将才华尽数遗教给她,偏疏漏了将虎符的模样述给她听,养出她这么个不孝顺的闺女,活活逼死了她老子。

这么漂亮的手,能相媲的大概就是十年前养心殿门前伸向她的那只,轻一撩拨就将她手里的虎符诓了出去,至此终结了大祁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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