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禇靖要骑马进宫?他那个品级,乘车都是一堆一堆的仪仗,骑马?
可也没人敢质疑,匆匆备了好马,禇靖换了朝服就往外走。
此时薛魁也有空跑去跟褚凤驰说一声了,褚凤驰听了,第一反应便是出去拦住了禇靖。
禇靖一把挥开他:“你拦着我作甚?!”
褚凤驰道:“阿爹便是进宫,也来不及呀!还是我亲自去安东郡一趟快些!”
禇靖略一思索,便同意了:“舍人不止你一个,我替你告个假就是了。”又问薛魁,“你路上走了几天?”
薛魁答道:“十一天。”
禇靖脸色一滞,褚凤驰看着也有些不好。
十一天……褚云驰从宁远出发,便是慢悠悠的马车,恐怕也快到林河县了。他一旦落到公主的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禇靖父子都不敢想。
只看箫三,原本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孩子,如今……看一眼都叫人不忍。
公主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叫人不敢猜。
“你带人分两路,一路去找褚奉春,叫他从郡府中拨人手,想办法速速去林河县。”禇靖当机立断,对褚凤驰道,“另一路,你亲自带着自家部曲,直奔林河!只要别伤着公主,旁的自有我扛着。”
褚凤驰点头应下,即刻点了人就走。
禇靖则跨马而上,直奔皇宫。
此时,正临近太后寿辰,宫中十分忙碌,人人脸上都带着喜庆——太后寿诞,不高兴也得高兴。是以禇靖一脸肃穆就十分惹人注意了。
皇帝听说禇靖来了,还高兴地招呼人备了好茶果。他削爵的心思,从来就没放下过,禇靖是他的支持者,禇靖的门生故旧里,也是有不少能给他打头阵的。
哪想到,禇靖一进来就行了一套大礼。
按说做到了尚书令这个位置,能叫他行大礼的场合,除了祭祀已经很少了,把皇帝吓了一跳,叫人搀扶也不好使,只得亲自从宝座上下来去拽禇靖。
禇靖绷着脸,开门见山地道:“臣老病惭愧,还望陛下准了臣归田园做一桑麻老者吧。”
皇帝听了,冷汗都要下来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禇靖这是唱的哪一出:“尚书令何出此言?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褚公若不在了,朕这千秋大业怎么办?”
禇靖深吸了一口气,听皇帝这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这才缓缓地将公主的事情说了。语气也十分委婉,无非是儿子不懂事,不知怎么得罪了公主,如果公主生气,希望能让自己辞官恕罪。
这个,就是禇靖的大杀器。
封建君主制,就是皇帝一家都是傻缺,你也只能迂回作战,而不能直接问他:“你们家是不是脑残。”
辞职要挟这种事,基本上也是只能做一次,效果才最好。禇靖把这张好牌用在了褚云驰身上。
果然,皇帝傻眼了。
他本就知道,褚云驰要娶一个山野女子为妻,如今,他家妹子连山野女子都不叫人家娶了。这不是不给活路么。而他心爱的老丞相,只能默默地忍辱含垢,用辞职来求个平安了。
抬头看看,上午脸上伤还没好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的箫三还来上班打卡了,下午另一个受害人家属就来辞职了。
皇帝也很想找个人哭诉一番。
外头是准备太后寿诞的宫人们,各个面带喜色;殿内是儿子遭了罪的老丞相,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皇帝叹了口气,一把拉住了禇靖的手:
“卿受了这些委屈,我必是不能坐视的。”
禇靖舒了一口气,却并不能放松。
他回到家中,得知褚凤驰趁着城门还开着已经走了。在家中坐了一阵,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翻来覆去地算时间,可怎么算,都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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